伏黑惠很少说这样直白的话。说完之后他自己反而感到害羞了起来,心脏好像被刚才被咬的时候跳得更快了,伏黑惠的手背落了一些村田的头发,轻柔的摩挲过去。
手背有点痒。
村田还看着他,眨眼的时候眼睫也变得湿润起来,但奇怪的是,总没有眼泪掉下来。伏黑惠想起来自己是没有见过村田哭的——村田自然也没有见过伏黑惠哭。
然后村田的手捂在了伏黑惠肩颈之间的伤口上,他还是觉得饿,从指缝里都散发出伏黑惠血液的香甜味。那种味道比其他人的血液更加香甜,有种让鬼想要扑上去狠狠咬一口的冲动。
伏黑惠捏着村田的手指,然后一根一根的掰开。他把伤口重新递到鬼的唇边,声音温柔的哄骗他:“真的不吃吗?”
“不用担心我……咒术师的身体比你想象中的更强壮,就算真的咬下一块肉来我也不会有事的。”
他是自愿的。
自愿来做恋人的食物,自愿把弱点和一切都献出来——因为村田需要。
就像是需要不平等去拯救其他人一样。
村田在伏黑惠眼里,是优于其他人,是需要被最先拯救的……‘好人’,以及‘恋人’。
村田总是很好哄骗,直白又急切的噬咬,然后又变成毫无章法的,亲吻一样的摩挲。
最后演变成了接吻。
鬼尖锐的牙会划破人类柔软的嘴唇和舌头,腥甜味混杂在唇齿之间,夜色中银白的月光分割开光与影。村田努力的收着牙,□□过去时似乎还是不小心会磕破一点什么地方。
*
愈史郎扶了扶自己鼻梁上充作装饰品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伏黑惠。他有点想问你到底是怎么喂的?
每次都能喂到嘴巴破皮脸上还添了三个牙印。你是去喂鬼又不是喂狗——虽然进食方法有点接近,但毕竟是两个物种吧?
但是转念一想,愈史郎决定不问。单身这么多年已经很惨了,他不想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被塞狗粮。
“数据基本上已经稳定下来了。”
他拿出一份数据对比图放在桌面上,同时用激光笔指向投屏上的透视图,“村田上/瘾的速度比我们预期的要快……大概是心理作用加速了这个过程。之后就可以慢慢减少喂食了,从之前的一天一次减少到一周一次。”
“你这几天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多吃点营养品。”
看着伏黑惠眼眶底下明显的黑眼圈,愈史郎如此这般叮嘱。
伏黑惠抿了抿唇,背在身后的手往下拽了拽衬衫袖子,遮住手腕的牙印。
“什么时候开始戒断期?戒断期的时候……需要隔绝到什么地步?”
确实也到了可以讨论戒断期的时候了。
愈史郎并不意外,他已经和医院里的其他医生制定好了详细的计划,道:“原定的诱/导/成/瘾需要两个月,不过现在预计一个月就可以完成。”
“戒断期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估算的时间是半年。前三个月至关重要,如果能熬过去的话你们就可以平时打打电话什么的。”
“等到第五个月,村田所有的身体指标都趋向于正常的时候,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京都咒高那边,村田家里人已经帮忙请了长假,所以暂时不用担心学业的问题。
伏黑惠对村田的效果出奇的好,好到完全缩短了整个诱导周期。
愈史郎翻看着自己手里的病历本,补充道:“戒断期村田不会住在医院里,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人送他去藤袭山。他的整个戒断期都将在藤袭山渡过,稳定之后就可以继续正常生活了。”
“你也看过村田的病例了,他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我们有丰富的隔绝经验——所以你别拿那副我们可能会虐待你男朋友的眼神看着我——”
“这次最大的意外就是村田咬了人。非要认真计较起来,还是咒术界的问题,当时就说了别让他去和人打别让他去和人打……难道他们以为我们是担心村田出事吗?”
“我们那是担心对面的倒霉蛋出事!”
一提起咒术界,愈史郎就有一万句脏话要骂。自从村田去当那个什么咒术师开始,愈史郎每个月看见他身体报告时就血压飙升,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得心脏病。
虽然不知道鬼会不会得心脏病。
伏黑惠又留下来检查了一次身体,然后告别愈史郎他们,回到高专。
自从一月往后,伏黑惠就正式升入东京咒术高专一年级了。
‘百鬼夜行’作为性质极其恶劣的诅咒师恶□□件——虽然残余的诅咒师在五条悟的绝对碾压下大多死的死逃的逃。
但作为主犯的夏油杰至今下落不明,咒术界高层最近神经都崩得很紧,暂时没有精力来和产屋敷财团扯皮村田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不想和那么大一个世家对着干。
夏油杰被判处死刑,执行人是五条悟。
现在这位执行人正拎着一袋喜久福,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