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宇髓天元提出了让她们成为艺伎的建议。
“时任屋的花魁鲤夏小姐是好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三人组里最了解吉原的风音千知绘嗓音相当平淡,“我可以带香奈惠去求鲤夏小姐帮忙,然后我去京极屋找蕨姬。”
“这样即便不当艺伎,也能顺利地搜集到情报吧,宇髓先生。”
“非常华丽的建议!”宇髓天元满意地点了点头,“本祭典之神对你非常满意——谁?!”
繁华的吉原内人声依旧熙攘,从暗处投来窥探视线的主人在被发觉的那刻,就自然地融入进了喧闹的人流之中。
蝴蝶香奈惠有些犹豫:“刚刚视线的那个感觉……”
宇髓天元颔首:“是鬼没错。”
只有风音千知绘被排除在两人的对话外,她视线遥遥落在远处游街的蕨姬身上,在这数年里对方的外貌毫无差别,与过去初见的那夜一般美丽到锋利,浑身透出的傲气反而让她的容貌更盛了几分。
察觉到她的视线,蕨姬才转头光明正大地看了过来。她脸上得意洋洋的骄纵表情在看到她身边站着的两个人的瞬间变成了阴沉,不用仔细揣摩就知道定然是被气狠了,她朝千知绘丢了个待会找你算账的眼神,怒气冲冲地离开时把木屐踩得很响。
身边的宇髓天元和蝴蝶香奈惠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对话。
宇髓天元摸摸下巴:“那个就是你在花街的熟人吗?不错!果然是个华丽的美人啊。”
蝴蝶香奈惠则是花了点时间把与蕨姬视线相交那一刻的毛骨悚然感压了下去,片刻后才察觉自己竟然条件反射握住了日轮刀柄。
……怎么回事?
不待蝴蝶香奈惠细想,风音千知绘的声音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先去时任屋吧,那里有留下我的房间,应该会更加隐蔽一点。”
宇髓天元和蝴蝶香奈惠对此都没有意见。
在随着风音千知绘离开的时候,宇髓天元再次看了一眼蕨姬离去的方向,遮掩住了自己若有所思的神情。
风音千知绘在时任屋的房间就是她过去所住的那一个,她离开吉原之前花了重金要求老板娘为她把这个房间保留下来。最开始只是为了回到吉原调查时以备不时之需,后来发现好像用不上也就没再当回事,在随着伴手礼留给鲤夏的信上还说可以让她拿来当放礼物的仓库。
没想到居然还真有用上的这一天,……只希望里面的东西比较好收拾吧。
但出乎她的意料,这个房间内井没有被放什么东西,井且还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她之前离开时留下的物品也摆放地整整齐齐。
宇髓天元照例称赞了一下这个房间,就以一个华丽的坐姿在房间里坐下,说出了他加入这次任务的真正原因。
风音千知绘对吉原的在意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他让自己的三个妻子潜伏进吉原内最负盛名的三个花屋之中收集情报,按照他的想法,就算是最终确定吉原内井没有鬼的存在,也或许能从那些客人的口中得知一些有用消息。
但没想到,他的三个妻子的这一去就中了个大奖。
——疑似上弦之陆的情报的提供者,就是他三个妻子之一的雏鹤的保护者。而就在提供了这条珍贵的情报的不久之后,雏鹤和那个保护者队员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再之后,剩下的两位妻子也断了通讯。
说到这里,宇髓天元紧紧盯住风音千知绘,一字一句加重了音调,仿佛在确定着什么:“而雏鹤和保护者潜伏的地点……就是蕨姬花魁所在的京极屋。”
风音千知绘抬眸回看他:“……你是在怀疑蕨姬吗?”
宇髓天元没有否认:“是。”
风音千知绘:“如果她真的是鬼,那她留着我做什么,未来砍下她的脑袋吗?”
宇髓天元耸耸肩膀:“我怎么知道鬼在想些什么,说实话吧,如果不是你作为胧柱这些年来立下的功绩,我甚至以为你是她的帮凶。”
蝴蝶香奈惠没有说话。
风音千知绘:“……我不知道。”
她说这话时的神情看起来甚至有些茫然,宇髓天元很理解她的感受,如果突然有个人跳出来告诉他他的妻子之一是鬼,他想必也会是同样的一种心情。
……但这也同样说明风音千知绘确实察觉到了疑点,只不过出于信任她就强行忽略掉了。
宇髓天元沉声:“别忘了我们是鬼杀队的成员。”
风音千知绘低声回答:“……我知道。”
她回答完就陷入了回忆与沉默之中,蝴蝶香奈惠担忧地想去抓住她的手给予她力量,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道掀卷着烟尘的血色刃光硬生生地逼退了几步。
“香——”风音千知绘喊她名字的声音戛然而止。
“千知绘?!!”
蝴蝶香奈惠焦急地朝着风音千知绘的位置冲去,却被桌子绊着直接倒在了对方之前坐着的那块榻榻米上面。
宇髓天元早在烟尘扬起的瞬间就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