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生下你们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你们会是这个样子的。
我并不怪他们。
因为如果我们没有咒力,他们大概也可以在自己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男耕女织过完平淡而幸福的一生吧。
他们离开后,我和美美子试图凭借家里剩下的米和柴火活下来。
不能出门,因为村子里有怪物。
村民们看不见,但是我们看得见。
可是有些事情,即使看见了也不能说。
因为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情况下,能看得见的人才是需要被处理掉的异端。
在村子里的怪物越来越多的时候,我们住所的门被愤怒的村民们用榔头和斧子砸碎:“就是这两个怪物的存在,村子里才会出现那么多怪异的事情。”
“不是的!不是我们!是怪物做的!”我试图辩解。
“怪物什么怪物?明明你俩才是怪物。看我今天就杀了你们,解决灾厄。”
一个男性村民试图上前拖走美美子。我身上的力量爆发了,把他击晕了出去。
其他的村民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们用笼子把我们关在了屋子里。然后说:“还是上报给相关部门好了。听说如果有怪物出现的话,他们会派专门的人来处理这样的事情的。”
想活下去。
即使是身上伤痕累累,也想活下去。
我们并没做错任何事情,也没伤害过任何人。
只因为看到了他们看不到的东西,为什么就该死呢?
五条爸爸就是那时候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说实话,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阳光下的白发蓝眸美少年时,我还以为是我的祈愿成了真,真的有神明下凡来救助我和美美子了呢。
直到他重新戴上蛤麻镜,并开了口。神明一下子落入凡尘,变成了接地气的小混混:“哈哈哈!这次小兔子和小猫咪是我先找到的啦!”
我暗中叫醒了美美子,警惕地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五条爸爸:“请问,您是……”
“菜菜子,美美子?”没想到,他却直接叫出了我们的名字。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他知道?明明我从没见过他:“你怎么会知道?”
五条爸爸用咒力轻而易举地轰碎了困住我们的囚笼,然后理直气壮地对我们说:“因为我是你们失散多年的爸爸啊。”
他拎起我们俩,在地上画出一个术式。
瞬间,我们周围的景色就变了。
那时我并不知道他是用瞬移术式把我们送回到了咒术高专。
在我和美美子还惊魂未定地站在高专操场旁的树上的时候,五条爸爸指着对面教学楼天台靠在栏杆上望天的黑发丸子头少年,对我们说:“看,那就是你们失散多年的亲妈。”
在把我们送去疗伤的过程中,他给我们讲述了一大堆什么竹马竹马,两情相悦,家族相隔,大义相对,不愿敌对于是选择带球跑,却被奸人迫害,因爱生恨,等等等,类似罗密欧与提伯尔特式的浪漫主义胡编乱造故事。
“他失忆了,所以不记得生过你们了。”最后,五条爸爸用一句话作为总结,“至于你们的真实姓名——五条菜菜子和夏油美美子,分别是跟我们俩的姓。是你们的夏油爸爸亲自取的,为了证明他对我的爱矢志不渝。”
要不是我年少无知,还记得自己有亲爸妈,还真就被他睁眼说瞎话的洗脑给哄过去了。
爹,您可真是我亲爹。
十二三岁,还是男男生子,就连十八禁的小黄文也写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玄幻文学吧?
(4)
我不知道我那两个爹都给其他人留下来过什么心理阴影,以至于我第一次见到狗卷学长时,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海带」(你好)而是深鞠一躬:“黑鱼子。”
当时我并不了解「海带」和「黑鱼子」之间的区别,所以我也连忙鞠躬行礼:“狗卷前辈好。爸爸们曾跟我介绍过您。您是咒言师的后裔,是个十分厉害的咒术师呢!”
虽然我五条爸爸的原话是:“狗卷卷!他是个可爱的、好欺负的乖学生呢。”
而夏油爸爸的原话则是:“虽然术式弱了些,但挺有趣的。如果有机会,我还挺想让他试试突然对悟说一句「脱吧」,不知道六眼和咒言哪个更强?
哈哈哈,开玩笑的。我怎么会欺负自己的学生?就是,稍微……有些好奇罢了。”
没想到,在我行完礼后,狗卷学长却立刻更精神地绷直了身体。
他飞快地连声对我说:“木鱼花(不是)!黑鱼子!黑鱼子!”
后来,听熊猫学长给我们解释,我才了解到,黑鱼子是日料中的顶级食材。
所以狗卷学长一直在试图对我说的是:“大姐大好。”
(5)
五条爸爸一看就是个反派,这个我无从反驳。
毕竟没人会恶劣到在袚除咒灵时,会开心地拧下咒灵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