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蜜嫁入镇南侯府已有两月了,这些时日里,她过得并不十分好。
她不知秦绝思是怎么说服镇南侯的,但很显然,他们虽点头让她进门,实则极不喜她这个儿媳。
侯府其他几房的当家人都是镇南侯的庶出兄弟,也都依附于大房嫡支,习惯看人眼色行事,镇南侯夫妇的态度明显影响到了他们。
姜蜜暗地里受到许多刁难,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有秦绝思的宠爱在身,侯府的下人对她倒还算恭敬。
这日,她正在核算秦绝思的私账。
姜蜜是宗妇,管家是必然的,只是才进门不久,对府里不甚熟悉,再加上侯夫人对她心存芥蒂,便以此为借口不把管家权交出。
郎君心疼她,为给她撑腰便将自己的私产全部交于她管理。他的产业比她想的还要多上许多,各种门面,铺子,田产加在一起足有上万两。
秦绝思的信任与爱重让她很是开心,管账自是尽心尽力。
如今,账目的检查已接近尾声,每一处模糊和不清晰之处她都会叫上管事来一一询问。只是,现在这一处的模糊账面却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原因在于账本上只轻描淡写的记了一句去年春日500两银子支出,其他记录是什么也没有,便是她想唤人询问也不知该唤谁。
犹豫再叁,她唤了郎君的贴身小厮前来询问,本意只是想厘清账目,却不想那小厮却是目光闪烁,答非所问。
她心中笃定其中有蹊跷,只是她还未坐稳世子夫人的位置,不好大动干戈,便暗暗记下,准备同郎君说道一番。
她让那小厮退下,自己端了些粥水糕点便要给郎君送去书房。
谁知到了门口,侍卫正要通报,还未来得及敲门便听见斥责声和重物摔落的声音,一时不知是否该下手。
姜蜜站在门口,隐约听见山贼,500两,封口,春日等字眼,还未多想门便被打开,一个下人弯着腰从里面出来,额头上红肿青紫的痕迹,像是被重物打了。?oùsнùШù.ⅵp(roushuwu.vip)
她定睛一看,正是郎君的贴身小厮。
她觉着有些不对了,怎地刚从她那儿走便到郎君这里来了?
她扣了扣门,轻轻推开,屋内有些狼藉,男人背着身,声音不耐得很。
“出去!”
“郎君?”姜蜜轻声唤道。
男人这才转身,英武俊朗的脸闪过一丝慌乱。
“蜜儿,你怎么来了?”
“给郎君送些吃食。”
姜蜜端着粥水糕点绕过地上的碎片,把东西放到桌案上,“这是发生什么了?竟惹得郎君气愤至此?”
“没,没什么。”秦绝思连忙说道,“这小子做事不谨慎,训斥两句罢了。”
说着,他忧心姜蜜听到了对话,还细细观察她的反应,见她确实没有任何异样才放了心。
姜蜜没有注意到他的打量,只小心翼翼地将煮好的粥水和点心一一摆放,方便郎君取食。
“我正要同你说呢,”姜蜜想起之前的事,有些不太开心道,“这家伙,我刚问他账目的事,他也是答非所问。”
强健有力的大手把姜蜜搂进怀里,他把唇贴在姜蜜的耳朵,温热的呼吸叫她敏感的身体有了反应,“蜜儿莫气,为夫明儿便赶他出府,叫你解解气。”
姜蜜娇嗔一声,“若如此,娘可又有说道得了。”
“郎君,我看那账本去年春有一笔500两的支出,你可知是作甚了?”
秦绝思眼神微闪,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这…蜜儿,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嗯?”
“我…我拿去赌场了,只是手气太差,输光了。”
姜蜜讶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秦绝思却紧张地搂紧她,“就这一次,我早便没碰了,蜜儿你可别生气。”
“哪会,”姜蜜失笑,“只是惊讶郎君也有如此年少轻狂之时。”
“既如此,我便不查那账了,好替郎君瞒下。”
姜蜜笑意盈盈,端起桌案上的粥水,“郎君也饿了罢?来尝尝。”
看姜蜜不打算追究的样子,秦绝思哪有拒绝的理儿,听话地全喝了,末了还咂嘴道,“没有蜜儿的奶水好喝。”
“郎君…”姜蜜害羞,“我,我先走了。”
说罢,她便小跑着离开。
再待下去,她怕郎君会压着她成事。虽说她也很想要,可是婆母严苛,倘若知道了定要骂她是坏男人精水儿的狐媚子。
回到屋中,她看见书案上还未收起的账本,心中的疑虑又再次浮现。
山贼,500两,春日…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去年她成婚前收到的信件。当时她以为是叶湛胡诌的,并不相信,现在看来…
她唤了陪嫁的心腹过来,低语几句,心中有些不安。而这种不安很快应验了,没几日她便收到了调查的结果。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