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下来的时候,猫咪被红色的幕布遮住了一瞬间,最后落地的就是一名抖着猫耳的白发少女了。
她拽着幕布遮住自己的大半身体,好奇地看着那名和她对视的绅士,然后用柔软的脚掌踩着舞台地面、走过去,伸手把他嘴中的白色帕子去掉。
绅士第一时间松了一口气,他带着几分忧伤道:“花子……你还记得我吗。”
江户川乱步:“!”
侦探少年立刻从舞台中央跑过来,把蹲在绅士面前的白发少女搬走——因为要取手帕,白发少女是蹲着的,乱步直接从她背后抱住她的腿——然后快步走到舞台边缘,把她藏在幕布的最边缘,被其他幕布层层包裹。
回来的时候,他用双手比了一个大大的‘X’放在胸前:“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啦,现在在破案,绝对不允许拐猫,只有三流侦探小说里才会有这样不道德的情节!!!”
不明所以把头探出来的白发少女:“?”
试图认亲的夏目漱石:“?”
江户川乱步快刀斩乱麻:“总之事情就是这样,这场案件的被害者,从头到尾只有偷猫贼一个人!”
舞台下的其他群众:“……”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继续道:“至于大家公认的受害者,主演先生呢……还是你出来说明吧?”
和刚刚勇敢夺猫时的激动语气比起来,侦探少年现在的语气淡漠的出奇,他无所谓地道:“既然在这种场合玩弄把戏,你应该很想获得公众的目光,如果现在不出来、在大庭广众下说的话,那么只能在没有观众的警/察/局说啦。”
场面有点诡异,因为他说话的背景是从边缘慢慢移到另一边的红色幕布,白发少女拽着幕布又走回去了。
于是说完,侦探少年就一路小跑到那边,小声地和正在与幕布斗智斗勇的白发少女商量:“你不许跟他回去哦,哪怕他知道你的名字?”
“我根本不认识他,坏蛋乱步!”白发少女气鼓鼓道,“只是感觉他身上的味道——”
怎么说,猫咪的嗅觉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白发少女刚刚主动、积极地去嗅对方的时候,发现他身上居然有着一种令猫陶醉的味道,不知道是猫薄荷、还是其他猫的味道,总之就是一种令闻到的猫都想直接扑到他身上、一边打滚一边舒服地喵喵叫。
在场内喧嚣的第十五秒,本次谋杀案的公认受害者、在舞台上被杀死的主演,居然真的露面了。
对方身上还穿着‘死亡’时的那套舞台剧服饰,致命伤处还有着血液,只要当场躺下,没人会认为他还能活下来,可是现在,他面色如常地出现在了舞台上,没有一点虚弱的样子。
江户川乱步瞥了一眼、早有预料,继续认真地道:“你看,这个大叔都说了,看我和大叔很靠谱,就尊重你的意愿……”
绅士眨了眨眼睛,打断道:“抱歉,但是我好像没有和你说过话?”
“你的行为在说话。”侦探少年道。
“但是我是真的不认识他。”白发少女道,她轻皱着鼻尖,鬼使神差的继续道,“但是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的话……”
话还没说完,江户川乱步就捂住了她的嘴,他皱着眉、在空气中使劲地闻了闻:“可恶,闻不到,你身上究竟有什么味道,居然可以篡改猫的意愿!”
白发少女:“唔???”
“……啊,我家里养了一只三花猫,可能是猫咪对同类的味道很亲近吧。”顿了五六秒,绅士才勉强温和回答。
侦探少年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带着发/情猫咪的味道到处乱跑,会给其他人的猫咪带来麻烦的!”
绅士再次沉默了十几秒,才继续道:“请问,可以替我松绑吗?”
*
“所以说,猫咪小姐其实是叫珍野花子吗?”江户川乱步敷衍性地确认一秒,立刻接受,“好古怪的姓名,不过猫咪小姐的姓名就应该很古怪啦。”
福泽谕吉轻声念了一遍,旋即问道:“珍野花子,请问是有什么寓意吗?”
“叫花子,是因为我和她第一次遇见,就是因为鲜花。”夏目漱石沉吟着回答,提起初见,他下意识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那是一个春季的下雨天,雨水顺着低矮的房檐垂落下来、滴在地上的水洼里,那只亮眼的过分的白猫咬着一枝同样鲜艳的红色玫瑰花,神气地从居民门口突出的遮雨部分下走过。
它瞥了一眼身上湿漉漉、在屋檐下躲雨的雄性三花猫,更加神气,仿佛脚下踩着白云。
走得进时,夏目漱石才发现那只白猫只有正面是白色的,背面布满了鲜血、一片狼藉。
虽然被误会成发/情的野猫、差点被挠了几下,但是夏目漱石还是跟着对方回‘家’,说是家其实很不准确,因为那是一个无人居住的院落。
白猫把鲜花放在门口换鞋的地方,然后快步迈向后院,灵活地跳上低矮的引水台、熟练地用猫爪打开水龙头,然后一爪一爪地试探性舀水、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