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乍听得春喜一家被查抄了,钱财全都归到了公中,那可是她的心血啊!
王夫人一激动,就晕死过去。
好半天才醒来,醒来后,王夫人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她的身子似乎不受控制了,动弹不得,想要叫人,张不开嘴。
偏那起子贱人只知道在外面偷懒,半天没人进来。
王夫人也闻到了空气里的臭味,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羞愤欲死,又气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丫头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了,出去叫人了。
结果等了半天,老爷没来,宝玉也没来。素日里她咳嗽一声,阖家老小都要问个不停,如今倒好,只来了个凤丫头。
王熙凤也没靠近,只远远的坐下了,“太医快来了,还不赶紧给太太收拾干净。”
小丫头们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给王夫人收拾。
忽听得李纨道:“还是我来吧!”说完接过丫鬟手里的帕子,细心的给王夫人擦洗,又帮着王夫人换了身衣裳。
王熙凤笑了,“到底是大嫂子,论对太太的孝心,旁人再也比不过的。”
王夫人却不是很领情,闭上了眼睛。
李纨面露苦笑。
王熙凤又道:“宝玉原本要来的,老太太怕吓着宝玉,就没让他来。太太安心,太医马上就来。”
王夫人睁开眼睛,张嘴啊了几声,又看着李纨啊啊了几声。
王熙凤知道,王夫人赞同不让宝玉来,怕吓着宝玉,又责问李纨,为什么不见兰哥儿。
这心偏的,都快偏到咯吱窝里了。
李纨自然也看出来了,低头不语。
王熙凤看了她一眼,道:“是,太太的意思我明白,太太是怕吓着兰哥儿和妹妹们吗?太太慈爱,我们都记着呢。太太放心,打明儿起,就让她们早晚在门外问个安就是了。”
王夫人怒瞪着王熙凤,她不是这个意思!
“太太安心养病,这样才能快点康复,也省的贵人和宝玉担心。”王熙凤笑着说道。
一时太医来了,王熙凤和李纨避到了屏风后。
太医给王夫人把脉,说了一大堆之乎者也掉书袋的话,大概意思就是,王夫人是怒火攻心引起的中风。
“可有法子医治吗?”王熙凤在屏风后头问道。
王夫人也殷切的看着太医。
太医捋了捋胡须,说的模棱两可,“若安心静养,再配以药物针灸治疗,许是可以。”
“好,劳烦太医了,请太医开方便是。”王熙凤说道。
一时太医开好了药方,小丫头捧来给王熙凤看,王熙凤其实看得懂,只是装不识字,“大嫂子帮忙看看。”
李纨接过药方,“别的倒也罢了,人参肉桂何首乌,只是这几味也太刁钻了吧!”
“什么?”王熙凤好奇的问道。
李纨指给王熙凤看,“你瞧,五灵脂三钱,紫河车三钱,人中黄六钱,秋白霜六钱。”
“紫河车我知道是什么,这五灵脂人中黄秋白霜又是什么?”贾探春也来了,好奇的问道。她听说王夫人中风不能言语了,心放了一半,所以过来瞧瞧。
王熙凤面露古怪,“你小孩子家家的哪里知道,这个五灵脂就是鼬鼠的粪便,这个人中黄呢,就是人的那个粪便,秋白霜呢,又称人中白,就是那个尿液······”
一语未了,就听得小丫头的惊呼,“太太!”
“不好了,太太又晕过去了。”
王熙凤李纨贾探春面面相觑。
李纨忍笑忍的好辛苦,要不是她亲眼看着太医开的方子,她都要以为这是凤丫头故意闹的呢。
“现在怎么办?”李纨问道。
“再请个太医来看看这方子,若真有用,再那个也得用。”王熙凤说道。
李纨和贾探春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又请了个太医,看过方子后,连连点头,念了一堆文章,最后说了句,此方甚好,正好对症。
太医都这么说了,王熙凤就让人按方抓药了。
谁知道不管旁人怎么劝,王夫人死活不肯服药。
李纨没法子,只好告诉贾母,正好贾政也在,听了这话,怒道:“她还有脸闹?她有今日,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不吃药就算了,以后也不必给她请太医,让她自生自灭去!”
贾宝玉听了这话,有些担心,“不如再给太太请个太医吧!”
“再请一百个,也是一样。不必再多说了!”贾政怒道。
贾宝玉还欲说话,贾母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听你老爷的,不必多言了。”
贾政怒火未消,“你如今书读到哪一本了?过来,我考考你!”
贾宝玉顿时浑身僵硬,恨不得立时晕倒,躲了这场祸事。
“看你这样,就知道你最近肯定没读书。我听说你最近整日往外跑?家里如今这样的情状,你不好好在家闭门读书,总是往外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