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像吃了长时间的毒蘑菇般的太宰治,其余的一切看起来都是十分正常的场面,但国木田独步却又久违地感受到了心中的悸动。
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严肃地想。
但国木田又不由自主地与那位粉发青年四目相对,看到对方率直的笑容,以及那本出镜率比青年还要高的笔记本,便不受控制地问了一句:“你难道就是另一个……”
他的心里面可以说是五味杂陈,而情绪的共感也告诉他,对面那个青年同样也是如此。
更令他震惊的是,对面那个刚才还游刃有余的青年竟然难以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并惊恐地脱口而出:“我绝对是看错了吧?不会吧?我一定是在做梦吧?”
“为什么我的同位体看起来这么的秋声啊!”
直觉告诉国木田独步,自己同位体口中的“秋声”,绝对不是个形容词。
曾经有幸听过【德田秋声】与【坂口安吾】对话的太宰治,则擦了擦鳄鱼的眼泪,甚至还欣慰地一笑。
因为他现在暂时逃脱了某恶魔的取材,以献祭前辈的方式。
太宰治本以为他只是陪着图书馆的部分成员,在幕后黑手的身边看一场好戏,却没想到自己会遭到如此恐怖的对待。
他现在急需要补充一下“织田作之助”元素,好让自己尽快恢复正常。
侦探社的其他成员,尤其是同样感觉到不太对劲的中岛敦,都默默地在一旁做着自己的事,不去打扰这“感人”的同位体相见情景。
“怪不得岛崎那家伙在回馆之后,就经常怂恿我和秋声一起共事。”解决完心中的一个疑惑,粉发青年的声音又雀跃了起来,“真是太过分了,一点朋友情都没有!”
“亏我还把花袋借给他那么长的时间,陪他拍那些录像!”
虽然同样遭受了迫害,但是这位取材者与【岛崎藤村】一样,丝毫没有因为这种事而真正地感到社死。
对此,作为同位体的国木田独步有很深的感触,因为他感觉到——青年甚至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可以写入报纸的搞笑新闻。
没有错,这就是【国木田独步】最恐怖的地方。
情绪激动时,他甚至还会把自己写到当天的新闻中,完全不在意自己也被迫害的情形。
而国木田独步这时也给出了反应,他同样先短暂地崩溃道:“为什么我的同位体看起来那么的太宰?”
看到同位体慢半拍的场景,粉发青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兴致勃勃地从口袋中翻出了钢笔。
他准备给“自己”来一场让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私人采访。
【国木田独步】反客为主道:“打扰了,这里有待客室吗?”
“有哦!”不嫌事大的太宰治试图为他们准备良好的采访环境。
还对之后发生的事情没有概念,国木田干脆说道:“直接在这里就行了。
“好吧,那我们就先互相交流一下各自追求的理想吧!”青年并不在意采访环境的简陋,他认真地说道,神情在某一刻与国木田有了重合,“另一个我,请一定要用最认真的态度来接受我的采访哦!”
粉发青年碧绿的瞳孔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他兴高采烈地说道:“我可是因为很少有人能够跟上我的想法而苦恼呢!”
……
两人交流了一段时间,一开始,气氛还很正常。
直到青年突然问了一个稀奇古怪的问题:“提到素材……我想问你,你介意自己的经历被别人选作素材写进小说里吗?”
“哈?”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国木田独步只能表达自己的疑惑。
“看起来,你现在还不太清楚呢,不过我还是先让你们见一个面吧!”说完了这一些话,粉发青年便趴在侦探社的窗户上,向楼下的某个青年打着招呼。
青年——也就是【有岛武郎】,在察觉到前辈的呼唤后,便慢吞吞地上了楼。
这是一个有着绵羊般气质的害羞青年,他羞涩地问好:“国木田先生,你们好。”
“这位是白桦派的有岛武郎,曾经以我的一段感情经历写过一篇小说,内容真的是十分精彩!”
【国木田独步】向同位体介绍道。这听起来就是让当事人十分社死的事实,但是粉发青年却把它当做了一个可爱的玩笑。
“很抱歉!”再次提到了这个话题,【有岛武郎】先不安地道歉了,“我把您还有佐佐城小姐作为原型……”
“没有关系啦~”青年看起来一点也不介意,“这在当时的文坛十分常见呢!”
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姓氏,太宰治噗嗤一笑,而国木田已经彻底短路了。
但他的同位体没有放过他,反而还继续询问着许多让他接受无能的讯息。
“还有还有,你竟然能和这个世界的太宰治关系这么好!”【国木田独步】诚恳地请教道,“请教会我如何与太宰君相处吧!”
“因为啊,除了必要的采访外,我很少能够与那个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