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刻来势汹汹的人下一刻就倒在床上昏迷不醒了。
石忠苦哈哈的想,您说让文公子来伺候也没说要亲自去请啊。
为什么就偏要文公子来伺候呢,瞧他那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贵样,哪是个能伺候人的。
帕子都没拧干就往病人脸上招呼。
可就有人甘之如饴。
郎中来看过,是重症风寒加上急火攻心,开了张加大剂量的药方,便被赶出去了。文易确认过药方,拿去亲自盯着煎了。
赫连司醒了见文易眼睛是红的,由酸溢甜的滋味从舌根处散发,蔓延至舌尖却泛着苦涩,他拉住她的小手低声问:“吓着了?”
文易:“啊?没有吧…”方才想趁赫连司睡着把药给他灌下去,可赫连司常年以来的警觉性让他即使烧糊涂了牙缝儿也咬的死紧,一勺子洒了大半。文易刚手忙脚乱的给他擦干净下巴人就醒了,她怕挨骂,眼神躲闪正心虚着,确实吓到了。
赫连司苍白无血色的唇角忍不住勾起:“小骗子。”还学会大人嘴硬了,早来陪他不就好了。
文易将药碗端到赫连司面前,却见他闭了眼转到了另一个方向,只好亲自舀了一勺吹凉喂他。赫连司避开了,味儿都不闻一下。
文易近前一寸,赫连司后退一寸,两相僵持下,又洒在了赫连司胸口上。
幸好药不烫了,顺着肌肉纹理招摇的飘起药香。文易对男人拒绝喝药的幼稚行为极其鄙视,用帕子擦拭男人胸口药渍的时候下了狠劲儿。
葱白儿模样的指尖在男人赤裸的胸膛上来回划过,清凉的触感接触到了烧红的肌肤,感受格外清晰。
如清风拂面,却燎起了原原大火。
在指甲再一次刮过他胸口的陈年瘢痕时,男人出手了,将作乱的那只小东西按到胸前处,眯起眼危险的盯住文易:“故意的?”
文易用另一只手打他,“你才故意的吧?为什么不喝药!”
男人的皮肤滚烫,显然病气已经深入肺腑,文易自幼习医,最见不得就是这种不拿自个儿身体当回事儿的人!白费了医者的心血。
小手干燥柔软,如一枚温润的软玉在相触间吸走了赫连司一丝躁动的热气。
但他还是热,这种热度不是文易一只手就能抚平的,他想要更多,想要她的全部。
高烧之下,赫连司有一瞬间的不管不顾,喉咙口有什么喷薄欲出,“崽崽过来,给叔叔抱会儿。”
高烧把男人的嗓子也烧哑了,他发出的声音在颓废中带着一丝强势,倔强中含混着一丝委屈,入耳低沉格外的磁性。
他压着文易的那只手,加重了力道。
文易怔住,入眼处的皮肤黝黑,她悄悄的感受手下的它,不是光滑的触感,无数大小伤疤丑陋无序的错落在上头。
她的心通通跳了两下,节奏乱了。
赫连司这人,成日端着架子,自带蔑视一切“唯老子独尊”的攻击性气场,文易能在他身边混得身体健全也不知做了多少牺牲。可抛开他暴戾的性子,那副刀削般的凌厉俊容,强壮的体魄,足以让无数女子飞蛾扑火。
小姑娘陷在男人深邃的目光中,缓缓向他靠近,她温柔地和男人对视,微启樱唇轻轻道:“叔叔有过很多女人吧?”
赫连司一愣,胸腔中鼓鼓而动,结巴了,“没、没有…”
文易的目光落在男人削薄的唇上,看入了神,他这张嘴,真能瞎几把编啊——
小姑娘暗啐一句,同薛大少混的久了,郡主的教养都忘了。
文易骂骂咧咧的用力抽出手,“一把年纪了,身体还不好,快歇着吧您。”
推开男人手的间隙,她无意瞥见男人胸口的卷曲毛发,方才淡定的脸蛋儿蹭一下染了绯色,她快步走到离床最远的窗口处,背对着男人调整自己混乱起伏的心跳。
白天哭了大半天,晚上又照顾这个不听话的病号,真是有够累的。
许是生病了的人便会格外粘人,非刻意压低的鬼魅男声打定了主意要与文易纠缠不休。
被狼王看中的猎物,又岂是轻易能躲得掉的?
赫连司望着空荡荡的掌心,怅然若失,“我梦见你了。”
我梦见你了。
一连几晚。
短暂、直接、激烈的梦魇,全是你。
我梦到…
我将你强压在身下,将你的嘴堵住,粗暴的撕开你的衣衫。你的肌肤果然同面色一样苍白,轻轻一咬就溢出了血色。我顺着你的脊背啃咬,你疼哭了,无声的向我讨饶,哭得浑身上下成了粉色,可你不知道啊,你越哭,我便越兴奋!
我在你的身上留下无数痕迹,终于在掰开你的双腿时看见了——杵在中间的粗大阳物!
赫连司猛然惊醒,冷汗浸透了他的寝衣,这是他连续第五天梦到这个同样的梦境,他明明知道这场噩梦的结局,却一遍遍的经历。与其说是梦魇,更像是他心甘情愿的沉溺于其中。
赫连司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