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相助也脱不开绳索,众魔默默用眼开了个会,最后推举花花肠子最多的烛阴仰头谈判。
“秋掌门把我们弟兄几个绑着也不是个办法,不若把我们解开一起找,单凭您一人总归是费事些。”他提议道。
溟夜魔君也帮着应和,“是啊,我手底下护法众多,不日定能寻回您的爱徒。”
翻了整个魔界也没找到人,她到底被带去了哪处?秋凝尘抬眼望向虚空,似是疑问又似哀叹,“该去哪儿找呢?”
听着便知秋凝尘疲惫不已,心上的重压加上身上的操劳让他看起来更显苍白。
烛阴道:“照我来看,秋掌门既然能发现非常明显的魔气,从而怀疑到我们头上来,那必然是有人想要挑拨两界的关系,故意留下的破绽。”
见坐着的人摆正表情,像是听进去了,烛阴又道,“所以这范围不仅仅局限在我们魔域,修真界乃至妖界人界也得去探探。”
“是啊,我马上派护法去找。”魔君们纷纷承诺道。
素手一挥,身上绳索尽数隐没,众人摆摆手动动脚发觉行动自如,但若要提动真气却艰涩难行。
“若是要报仇,我劝各位省些力气,缚魂索现时捆身、隐时捆魂,待找到我徒弟消息,某自行为诸位解开。”秋凝尘搭在桌上的叁指突地一顿,桌上的酒壶炸开,佳酿散成密集的水滴,却又拧作一股,蛟龙一般盘旋着向前,裹着深厚的内里,竟是把溟夜魔君的赤溪宝剑摧得粉碎,“若是我见不着她,那便也不必解了。”
瞧瞧,瞧瞧,哪有半分正道人士的慈悲为怀?他们是些老实本分的魔,只会吃喝嫖赌。就因为那个失踪的丫头片子,要搭上他们这么老些有头有脸的魔君,看来这正道人士也都是些伪君子。
魔君们心有灵犀地腹诽一番,四散而去,能怎么办呢?打也打不过,听人家的呗。
一时间,叁界内处处飘白,流夏的画像俯仰皆是,护法们则躲在暗处打探,找人找得如火如荼。
炎辰他们住在人界偏远的地方,战线还没铺到此处,流夏吃饱喝足后终于打算同这兄妹二人交个实底。
“我师尊此人吧,十分清心寡欲,但又专情得很,一旦喜欢上一人那必是一辈子不变心。”
炎若探着上身听得仔细,流夏盯她半晌说:“你这样貌,不是我师尊喜欢的。”
“那秋秋他喜欢什么样的?”
流夏好险喷出一口茶来,秋秋?!真是浑身恶寒,“大约是温婉些、恬静些,最好还会医术,住在千泉山谷里。”
“这么细致?莫不是你师父已经心上有人了?”炎辰问。
“没呢没呢,今日初几了?”
“初七。”
女主沉照君是重阳节生人,生辰那天出门采药,碰巧捡到了秋凝尘,自此成为一段佳话,看来自己这回失踪,是要把男女主相遇的情节引出来。
想想就觉身体轻快,她终于要杀青了!
第二天,炎辰出门时发觉街上到处是女子画像,捡起来一端详,和流夏有七分像。他默默迭一张收在袖中,匆匆回家。
“这是不是你?”
流夏接过来一看,面露不满,这画师要是在现世肯定考不上八大美院,怎么走形成这样?
“勉强算是。”
炎辰急道:“找到这儿来了,要是被你师父知道,那我们炎若和他是不是就不可能了?”
现在还想着妹妹的感情问题,果然是个好哥哥,“那倒也不是,你把我送回去,我在师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顺便给炎若牵牵线,你看如何。”
“你真这么好心?我们把你掳来也不恼?”炎若在一旁听得意动,插话道。
流夏这张嘴,说胡话也听起来像真的,“实话说,我这当徒儿的也关心着师父的终身大事,现在有你这样好的姑娘爱慕着他,我高兴还来不及。”
见她诚恳,炎辰觉着自己实非男人,半点不大度,竟然还怀疑她,于是抱拳道歉,“那便有劳了,劫你来,属实无奈,对不住。”
“无妨无妨,日后都是一家人,还请师娘多多关照。”
师娘这个词直哄得炎若面颊绯红,立马就要送流夏回去。
罗刹国人不会御剑也不会腾云,全靠修长健美的双腿赶路,流夏被炎若背在背上,只觉周围景色连成一片,过得飞快。
好家伙,这速度快赶上动车了。
旅途长得无聊,流夏问起闲话来,“炎若,你是哪里人?”
“我生在罗刹国。”
“那难怪。”难怪炎若这般美艳,而炎辰要把自己遮在袍子里,想必丑得骇人。
“那你想家吗?”流夏又问。
“那个破地方,打死我也不会回去的。”说着说着她竟然发起火来,“小时候因为哥哥长得和他们不一样,一直受罗刹男欺负,真恨不得把他们都杀了,连骨头都嚼碎。”
流夏心里好奇,长得不一样是怎么个不一样法,细细问过,才知情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