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凑得极近,兽人们的呼噜又响,哪怕其他人跟在他们身边,也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等他们的聊天告一段落,崖才走上前,“祭司大人,芜大人,要我去叫醒他们,准备赐福吗?”
南遥点头,“把赐福的材料端上来。”
赐福的材料是一盆颜料泥,南遥会用调好的颜料泥在蛋壳上画下特殊的字符,以示赐福。
为了不冰到蛋宝宝,这些颜料泥南遥提前送了过来,现在正在火盆上隔水温着。
崖转头吩咐,跟在身后围观的人中,很快便有人出去把颜料泥端了进来。
他们这会没有刻意收拢动静,正在孵蛋的兽人们已经察觉到了他们,正挪动着身子,发出细小的“咕咕”声。
低沉的咕咕声此起彼伏,白芜听得莫名想笑。
南遥端着颜料泥,对白芜招招手,示意他走到最近的一名兽人前,“我画一个赐福符号,你也画一个。”
“我?”白芜指了指自己,瞪大眼睛,转头看了一下,“我也画?”
“你是智者。”南遥点头,“画吧,希望这些孩子破壳后跟你一样聪慧灵巧。”
白芜正在犹豫,他面前的那名兽人微微伸长脖子,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龙眼一样大的眼珠子往下看,正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哪怕这名兽人现在顶着一个巨大的鸟儿脑袋,白芜也清楚地从他眼中看到了期盼。
白芜又转头看了一眼崖,他们族长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南遥轻轻握了一下白芜的手肘,“跟着我做就好。”
“好。”白芜咽口水,莫名觉得嗓子有些干渴。
他第一次担当如此重任。
面前的兽人见他们商议好了,连忙微微站起来,挪动着脚步,将脚蹼上垫着的蛋宝宝露出来。
那是一个和鸵鸟蛋体积差不多的蛋,表皮青灰色,能看见蛋上的气孔,看起来这蛋壳还有些厚。
南遥修长的食指蘸入颜料泥,流畅地在蛋壳上画了一个小符号。
白芜认识这个符号,他们有时候会在白纸上书写,这个符号代表着祝福,会用于任何一场祭祀。
南遥写完后,微微侧过身子,示意白芜也写。
白芜学着他那样,将食指蘸入颜料中,撩起一团颜料,轻轻触碰蛋壳。
他手指一触碰到蛋壳,手底下传来温暖柔软的触感,还有一点微弱的心跳,“噗通噗通”,通过他的手指传导进他耳中。
这个蛋宝宝是活的!
蛋壳摸起来的触感也和看起来完全不一样,那是生命的触感。
白芜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满眼都是惊奇。
他甚至怕碰疼了这个蛋宝宝,手指的力度比较轻了几分。
南遥等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见他没动,轻轻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将那个表达祝福的符号完美流畅地画了出来。
“真神奇。”白芜喃喃道。
正在孵蛋的鸟兽人爸爸喉间轻轻咕了一声,满眼都是骄傲。
“孩子很健康。”南遥轻轻将蛋推回鸟兽人爸爸的脚蹼中间,“继续孵吧。”
白芜他们走向下一名正在孵蛋的鸟兽人。
鸟兽人等了良久,见到他们过来,立即将自家的蛋宝宝露出来,期待地看着他们。
一回生,二回熟,白芜对那个表达祝福的符号已经非常熟悉了,也不露怯,跟着南遥轻轻画好了那个符号。
白芜的族人们说是要趁着现在有空,抓紧时间生蛋孵蛋,但碍于生理原因,现在总共也就七只蛋宝宝。
这些蛋宝宝无一例外,都由兽人孵着。
白芜和南遥给白族的蛋宝宝送上祝福后,没过两天,鹰族的人也过来请他们。
附近几族消息都很灵通,也很有默契,趁着现在食物充足,人也闲着,许多伴侣都想尽量在这个时候生下自家的宝宝。
大家都很努力,但令人遗憾的是,兽人们的生育率确实不怎么样,努力到现在,每族的蛋宝宝还没突破二十。
川看着别人家的蛋宝宝,有些眼馋,悄悄和白芜聊天,“你们什么时候生一个。”
白芜想像了一下他变回兽形,蹲在窝里努力生蛋的情景,悄悄一抖,直言拒绝,“我和南遥还没有正式成为伴侣,太奇怪了。”
“没有人会说闲话。”
“那也不行,亚父你想和宝宝玩,你们可以再生一个啊,反正你们还年轻。”
“能生出你们两个来,已经是万幸,哪有那么容易。”
“这……”白芜坏笑了一下,“要不我和南遥给你们祝福一下?我可以在你们床头画一个赐福符号。”
川敲了他脑袋一下,“皮痒了?”
川的试探毫无效果。
白芜只想摸别人家的蛋宝宝玩,自己并不想生。
南遥也没有意见,他作为祭司,鸟族所有的孩子,广义而言,都是他们的孩子。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