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洗澡。”白芜转头看南遥,“洗完澡,再穿新衣服。”
“走。”
两人披着肥皂,带上新衣服,拿上匕首上山去洗澡。
他们在一起洗澡这么久来,又分成了两个池子洗澡。
白芜好好将自己清洗了一遍,又拿匕首修了眉毛鬓角等毛发,然后才穿上衣服。
这套衣服根据他的身材量身定做,高腰绑腰带,下裙两层,很宽。它有一点分量,穿起来垂坠感非常好。白芜将它穿到身上,再绑好腰带,整个人腰细腿长显得异常挺拔。
白芜拉好衣服,低头整理新靴子。
南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山口,正在雾气当中看着他。
白芜想打招呼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眼睛先弯了起来:“怎么样?”
南遥喉结滚动:“好看。我刚刚以为见到了兽神。”
白芜笑了笑,端详南遥。
南遥身上的衣服应该和他同款,可穿在身上,却显得异常华贵。
白芜上一次看南遥穿的类似衣服,是在祭祀的时候,那时南遥穿着一件黑色的羽毛下裙,戴着臂环,整个人显得神圣凛然。
今天的南遥穿着一袭华贵的红袍,俊美如天神,白芜却没觉得南遥身上不可侵犯,反而感觉口干舌燥,只想把南遥的衣服扒下来。
他咽了咽口水,对上南遥的眼睛,发现南遥的目光同样如此火热。
白芜轻咳一声,狼狈地抚平衣服的下摆,侧过身体,结结巴巴道:“天亮了,我们该下去了。”
南遥声音同样暗哑:“好。”
两人各自侧过身,深呼吸平复情绪。好半天,他们一起平复好,互相对上对方的眼睛,又一起笑了起来。
白芜要脱身上的外袍,放到背筐里准备变回兽形。
南遥捉住他的手臂,低哑道:“别脱。我背你下去。”
南遥脱掉外袍,除下鞋子,整理好内裳,在白芜面前变成一只黑色的巨鸟。
白芜爬到南遥身上,南遥便带着他飞了起来。
两人举行伴侣仪式的地点在河边,他们到的时候,河边到处都是人。
看到他们过来,众人齐声呼喊在天空中的他们。
声浪传出老远,群鸟惊起,飞翔于朝阳之下。
川和墨都在,岸站在他们旁边,家人们和客人一样,都在翘首以盼。
南遥载着白芜落到他们面前,白芜从南遥背上下来,响亮地喊道:“亚父,阿父,哥!”
一家人笑着给出回应。
南遥变回人形,穿上外袍。
川拍着白芜的背:“时间不早了,让我们开始吧。”
“喔——”边上站着的人们齐齐呼喊起来。
南风和白雪在人群之中仰起头,也“嗷呜——”地拖长声音叫了起来。
同时,河里的南鱼白水发出“泠泠”的叫声。宽鳞族带过来的小豚们跟在它们之后,也“泠泠”欢快地叫了起来,像风中飘着的琴音。
白芜和南遥就是为了让家里的小动物也能参与他们的伴侣仪式,才特地办到河边来。现在的情况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好。
川站在人群中,朝众人高喊:“白芜和南遥的伴侣仪式马上开始,大家坐好啊——”
“好——!”众人笑着吼出来,纷纷拿出草垫子在河边一溜摆开,每个人都坐到了草垫子上,只在中间给白芜和南遥留出一条通道。
他们坐了下来还不算,另外在身前摆上草垫子,把本族的蛋宝宝们挪到身前来。
蛋宝宝们有一定的意识,知道今天很多人来了,很热闹,兴奋地滚来滚去,显得非常活泼。好些蛋宝宝们还在蛋壳里叽叽叫着,整颗蛋蹦来蹦去。
白芜看着眼前的场景,笑了起来。南遥拉着他的手,眼睛里也露出了笑意。
今天给他们主持伴侣仪式的是川。
川等众人坐好,笑道:“欢迎大家来参加白芜和南遥的伴侣仪式,想来大家对两个人已经很熟悉了,下面却还要再介绍一下。”
“好——欢迎!”
川站在人群前面,认真介绍白芜。
他从白芜的出生讲起,讲白芜小时候是个小笨蛋,多亏族里帮忙照料;讲白芜后来清醒了,却有很多怪异的想法,多亏大家包容;再讲白芜做出各种物品,教大家烧窑耕种,开了个鸟族商店,得到大家许多帮助,也帮助了大家。
白芜以前连无名小辈都算不上,他甚至不能正常生活,现在却成了鸟族人的智者,其中有大家的许多帮助,更多的是他的个人努力。
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一天中有大半天的玩耍时间,可他却从来不玩耍,他从早上忙活到半夜,手上脚上都有老茧,身上还有各种伤口,因为皮肤太白,每年都要被阳光晒得脱好几次皮,可他从未喊过苦和累。
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数度哽咽,客人们也红了眼眶,大家都知道白芜的成就,更知道他背后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