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曼玲和徐连生如胶似漆的往来已经不是秘密了,王老师撞见他给她买早餐,私下取笑:“哎哟,小郑可真有福气,我看书记是老房子着火,要了命了。”
曼玲笑着,不说话,她是拿住了徐连生,可又不是那种关系。王老师挤眉弄眼,告诉她一件事,校长又找理由批评了他一趟。曼玲心里透亮,这把稳了,中午一定约他出去吃饭,上菜前就交了底,让他辞职和自己干。
他没马上答应,她心里急,却没有催促,生怕他反客为主,坐地起价。她用茶水烫餐具,招呼服务员上菜,鸡鸭鱼肉上来,两人默默动筷子,徐连生的神色有些黯淡,良久,说了一句:“手续要五个工作日。”
曼玲抿了抿嘴,极力憋住笑容,装作大方地说:“成,有什么事只管叫我,随叫随到。”一不留神,手扫着调味碟,白瓷小圆碟子滴溜溜打转,她的两根手指一掐,稳住了,一滴酱油也没洒。
半个月后,她领着徐连生回公司。丁逸舒看她回来,本来是欢天喜地的,尔后又埋怨她厚此薄彼。她亲自给徐挑了单独的办公室,年薪四十万,还用公司的名义租了高档公寓供他住。丁逸舒至今还是窝在郑曼玲办公室的小桌子办公,月薪六千,住着她的客房,也就是赚一口软饭,饿不死罢了。
他不敢抱怨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私下给她揉肩的功夫,幽怨地哀叹:“郑总,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郑曼玲懒洋洋地回答:“是啊,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丁逸舒自然意会,不禁害臊,夹紧尾巴站起来。周秘书推门而入,目不斜视,将郑曼玲定的酒摆到桌子上。
下了班,曼玲拎着一瓶葡萄酒去徐连生的公寓,六十五层,高处不胜寒,凉风嗖嗖,好在窗帘够厚实挡风效果尚佳。她自我反省,似乎越来越抠门了,包养丁逸舒的时候好吃好喝,养在别墅,安置徐连生的时候打起了小九九,克扣了不少好处。
一开门,她就端出笑脸,庆祝他乔迁之喜。房间收拾得蛮干净,没太多东西,冰箱里的水果还是前两天公司送来的果篮拆的,不太新鲜了,晚饭是便利店的便当打发的,她看到电脑旁放着一迭资料,难免有点不好意思,还是热络地满满倒了小小的两杯,继续庆祝。
两人空肚子喝了几杯,然后接了个葡萄酒味的吻,徐连生很自然地去解开她的衣扣,她本来不想潜规则自己下属,看着他厚实的胸膛,起了色心,摸了两把,嘴唇微微发干,心一横,由他抱着自己进了卧室,嘴上还要开玩笑:“哎哟,你这张床还要我开光不成?”
缠绵了一番,曼玲心里惦记,该花还是得花,要不天天来找他暖床也不方便。当即决定给他换一套起码不冷飕飕的公寓。起床以后,徐连生给她做好了饭,这点加分,丁逸舒这呆子吃食堂长大的,撑死了煮清水面条,完全不能当家。不过,曼玲后来觉得徐连生的菜谱也太单一了,统共不到十个菜,翻来覆去地炒,毫无新意。
第七次吃清蒸鱼的时候,徐连生和她求婚,曼玲放下筷子,表情纠结,她觉得自己真是个渣女,嫌弃丁逸舒不会过日子事出有因,但徐连生算是没得挑的,模样英俊,出身良好,没有难缠的公婆,里里外外都搞得定,性格也稳重,搁前两年恨嫁,第一时间肯定嫁了,问题就是她现在不想结婚。
过了一个星期,总裁私下找她,劝她:“徐连生不赖,你嫁他得了。”
“你什么时候爱吃酸了,做起媒来!”
“前天吃饭,我问他几时和你结婚,他说你还忙事业,不急。瞧瞧,多识大体。你也不能浪下去,迟早要找个人家,难得遇上合适的,别怪我没提醒你,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曼玲烦恼地笑:“你说得对,但是浪着真特么过瘾啊。”
“你一个姑娘,叁十好几了也不操心终身大事,图啥呀?”
曼玲很皮地笑:“图你的位子。”
“这位子没什么好处,你还不如多拿点股份,当个大股东,舒舒服服收分红。要不,你和谁家那谁结了婚,到时候不也听你的吗?”
“我有手有脚,何必借别人的光,干嘛不能亲自去抢?您不稀罕,直说呀,我乐意。”
“你当这事容易?你情我愿,还得董事会同意。你的技术部固然不错,但你得拿出一个独立的大项目,没被别人分蛋糕,才有资本上位。”
郑曼玲半晌没吱声,总裁自忖她难得沉默,应该是知难而退,心情稍微放松,却听她说:“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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