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曼玲没忙着去写项目计划书,而是叫来了丁逸舒,擦着头发,和他说:“你的债拖了又拖,也不是个事儿,叫你的亲友来还吧。”
她许久不提这一茬,他又不是个机灵的,顺着她愣愣地问:“你要我同谁说呢?”
她漫不经心地说了个名字,光溜溜的脚丫踩在他的鞋上:“换身旧衣服,记得穿上你的老布鞋。”
他心里发酸,又是男人!怨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但学乖了,知道不能使小性儿,粘着不放,挑开她的浴袍百般勾引,贪婪地嗅着女性独有的馨香,急色地笑说:“我换给你看嘛。”
郑曼玲今天颇有兴致,和他便缠成一股,暖洋洋软绵绵的身体如同鲜奶油包裹他。刚刚出浴的皮肤格外细腻软滑,半干的长发氤氲着一股股扑鼻的香气,他察觉她有心,心花怒放,使出浑身解数伺候,还不忘拈酸吃醋:“是我好还是他好?”
曼玲懒洋洋地形容:“他是上等钢条,你是功夫细针。”他哼了一声,态度格外柔顺,她好些日子没睡他了,浪女回头,机会难得,不管自己爽不爽,先得教她舒坦才是。他一磨蹭,气势顿减,不像是求欢,倒像是按摩,按得太舒服,她趴在枕头上睡着了。丁逸舒不敢吵醒她,扯上被子罩住睡熟的曼玲,靠在一边打盹,久而久之也睡过去了。
门铃响起,惊醒了丁逸舒,他看窗外天擦黑了,心里一惊,知道是送饭的来了,没准是周秘书。羞窘地爬起来,抓过裤头套上去,手忙脚乱扯过衬衫,胡乱穿衣服的功夫,有人踢了他一脚,准确的是偷袭。她也醒了,裹着被子,偏偏不肯放他自由,脚底按着他的私密处,还用脚趾勾勒凸起的轮廓。丁逸舒窘迫万分,但是丝毫不敢反抗,一旦违逆她的意思,她会用更可怕的法子对付他,门铃越来越急促,他的呼吸也如此,浑身觳觫,用眼神哀求她。
郑曼玲的气焰越发嚣张,脚趾夹紧他,忽然松开,疼痛之后是难耐的瘙痒,他的弦彻底崩掉,胡乱扯下内裤,凑到她的股间,湿软的触觉如同贝肉,还有隐约的湿气,他的理智拼命命令他控制行动,肉体却不受控制,越陷越深,像楔入沼泽的木桩。他死命压抑急促的呼吸,猛烈的冲刺诱使她的呻吟越来越大声。
两人有来有往,狂浪半天才罢手。曼玲去浴室泡澡,丁逸舒套上衣服,蹑手蹑脚去取外头的饭菜,热了以后放在桌子上,才脱身去客房洗漱。借着找衣服的由头,他赖在别墅两叁天。曼玲由着他,但没碰他,她的兴致是阵发性的,他敢胡来,保管被她像揍猫一样胖揍一顿。
到了约定的日期,他见她比平日早起了十五分钟,拆了新买的名牌内衣,还换了一瓶没见过的香水,对着镜子戴大得夸张的金耳环,于是酸溜溜地说:“你是为了上班,还是为了约会哪?”
她隔着被子踩了他几脚:“哟,吃醋啦?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操哪门子心?”哼着小曲,一点一点套上丝袜。本来有衣帽间,她嫌闷,都是在卧室更衣,把丁逸舒当成猫狗。
他掀起被子下床,套上拖鞋嘟囔:“你是我的衣食父母,有点危机感怎么了?”捋了捋头发,往客房洗手间去了。他心里老大不痛快,郑曼玲要是嗔怪处罚他还好,她一副和颜悦色的神色教他十分糟心。她没在意,在背后嗤笑一声,亏他会说话,把金主说成衣食父母。
丁逸舒约的人是他的师兄陆森沉,没出这档子事前,他预备按照自己老师的指示去读陆师兄的博士,现在倒好,别说念博士了,他连高校的工作也辞了,吃起了软饭,愧对江东父老。
他素日见师兄的机会不多,对他着实敬畏,要不是郑曼玲下令,他万般不情愿联系人家,眼下那股懊丧的劲儿,倒是歪打正着。他吞吞吐吐,按照预设的剧本,简单交代了欠债和辞职的经过,当然没好意思吐口包养的事儿。师兄没训斥他,似乎很念旧情,丁逸舒良心发现,险些劝他速速离去,省得招惹上难缠的郑曼玲。
然而,晚了,混世魔王蹬蹬蹬闯进来,拉开椅子,坐在他们之间。丁逸舒嗫嚅道:“师兄,这是我们公司的郑经理。经理,这是我师兄,京华大学的陆教授。”
她趾高气扬地笑:“我叫郑曼玲,是——丁逸舒的债主。”她重重强调债主二字,还是给他留了一点点颜面,没说是金主。丁逸舒登时脸红,借口端咖啡,匆忙逃开,把生死都交到被人手上了。
陆森沉直截了当地问:“他欠了你多少钱?他的项目很重要,业界需要他的研究。”
曼玲歪着头看他,露出浓浓的笑意,手执茶壶,往他跟前茶盅里注了半杯乌龙,笑吟吟地说:“你既然有心,晚上来我这儿,我同你好好算这笔账。”她是断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我想和你困觉这句话的,太没技巧了,她又不是一穷二白的阿Q。
丁逸舒端着咖啡折回来,早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不甘就此出局,悻悻地插嘴:“经理,我签了十年的合同的。”企图挽回一点局面。
她见了陆森沉,心里嫌弃丁逸舒怯上不得台面,叁言两语打发他:“行了,家长都来了,回去好好学习吧。公司有规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