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呼啸,景物飞掠,齐遇向崖下跃去,坠落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凌鸢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便摔了下去!
俩人自高处无凭急坠而下,穿越层层云雾,丛丛野葛,耳边风声疾劲,震耳欲聋,凌鸢脸色惨白,尖叫不停
齐遇也顾不得去安慰她,他手腕一振,将半截软剑飞出,缠住峭壁上一棵粗壮的松树,连打两圈,用力一扯!
二人笔直下坠的力道巨大,只听得喀嚓一声,软剑瞬间便已将粗壮的松树绞成两截。
但齐遇挣得这一瞬之隙,深吸一口气,手中软剑运力以极快的速度,向山壁上一块高耸的嶙峋大石用力斩落!
寒锋与巨石碰撞,瞬间火花四闪,好在软剑柔韧,难以折断,俩人下坠之势随即消去了几分。
齐遇一手紧抱着凌鸢,数度借力如是往下,几番出手迅疾如风,一同直落跌下了绝崖,也不知是掉得有多深
但陡峭凸起的山壁都撞在他身上,耳畔隆隆风声中夹杂着肉体磕撞的骇人闷响,想必是磕得不轻。
凌鸢伏在他肩头,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口中,心道这番是再没命了,许是要跌成一团惨不忍睹的肉泥了也说不准
然而不过数息,俩人很快便跌到了底,砰地一声沉闷撞击声过后,齐遇抱着她身子接连滚了几滚,落入了乱石堆中。
身下所触之处极为坚硬,凌鸢被硌得生疼,天旋地转中,她晕乎了半天,仿佛都听到了身上骨头折断磕碎的声音
地上多是尖锐石块,齐遇被摔得气息难继,痛楚难当,旧创添新伤,雪上加霜,剧烈地连咳了数声,一口鲜血当即喷出。
神思逐渐迷糊,几欲晕去,他却犹自将凌鸢护在怀里,紧紧抱着不放。
他喘了一口气,勉强提起仅剩的真气护住了心脉,松开凌鸢轻轻放在地下,强自定了定神,以手臂支撑地面,缓缓爬起。
他跪在乱石堆中,伸手去搭凌鸢手腕脉搏,听得她脉象并无大碍,双手又急忙自她头上一路滑下,摸向她的四肢躯体
几乎是将她全身都飞快地摸了一遍
“”凌鸢渐渐缓过了气,习惯了崖底黑暗,眼见他在自己身上乱摸一通,像是要确定她安然无恙,心尖登时软成一片。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软绵绵地瞪他,“可恶!大胆小流氓,你是摸哪里!”
齐遇凝望着她的眼睛,眉头舒展,轻笑一声,手掌抚上她的脸颊,微不可闻道,“自然是摸这里。”
“”凌鸢见他先前在雨中滚得一身泥水,狼狈无比,一袭黑衣斑斑驳驳,嘴角胸前尽是殷红血迹,显是受伤不轻。
她心头一揪,一刹那间只觉冰火灼烧,百肠寸结,心如刀绞,伸手便将他的手一把握住,低声问,“你还好么?”
“一时还死不了。”
齐遇笑了笑,猛地勾起了她的后颈再度抱入怀中,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带着微微凉意的嘴唇已经骤然贴在了一起。
眼前一黑,凌鸢惊诧之下,本欲推拒,但看着他双目微闭,眉心紧锁,苍白的脸颊,早无半分血色,似乎正承受着极大痛楚
她心中情意喷涌,再难自抑,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唇迎接他唇舌的纠缠,任他含吮搅弄。
从前她极为骄桀,不屑接纳他人情意,但无奈此刻,心脏与神思都已经统统再不归她管了。
不论她要如何强自镇定,不管她是怎样劝告自己——不该对这人心生恻隐,反正是他自己功夫不好,栽在今时怨得了她么!
可一颗心却依然翻江倒海,炸裂剧跳,无法平息,什么推拒之意都早已消了
纷杂念头,彷徨犹疑,从铺天盖地的血腥气中远去,她伸手紧紧搂住齐遇,探出舌尖宛转相就,恍如冰雪消融,柔了眉目。
不知他喜欢什么,不知他想要什么,也不知他有着怎样的抱负与理想,更不知他是不是是不是喜欢自己
但她却知道,一切都未晚
齐遇轻抚着凌鸢的脸颊,忘情地吮吸她的唇舌,恍如即将渴毙的人意外贴上了一汪泉水,没有章法地胡乱交融。
吮住她舌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忘记了一切苦痛,只余下醉梦的沉迷、重生的狂喜席卷了一切。
怀中的女孩儿出奇温顺,香甜柔软,与曾经往昔,重迭在一起,这滋味着实太过美好,他方吻上便不能自拔!
他发狠地抱紧了她,不顾一切地卷起她的舌尖里外舔弄,直像要揉碎她纤细的骨骼嵌入自己身体里去,不容抗拒,炽烈如火!
浓浓的血气在俩人舌尖弥散,凌鸢被他这样紧抱着吻得浑身一团酥麻颤栗,一时间也舍不得与他分开
俩人如薪就火,无羁无忌,但她气息不继,渐渐便有些呼吸困难,忍不住咳了两声,乌黑的眼睛里水光盈盈,泫然欲滴。
齐遇眼神一暗,慢慢松开了堵住她的唇,拂去她面上水珠,哼笑一声,“走,当心着凉了,寻个掩蔽之处给师姐催干衣裳。”
他想要弄痛她,他想让她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