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十分钟,问酒提起一个黑色的条状物。
益易认不出来那是什么。
如果是二十叁在这儿,应当开始发颤了。
黑胶棒,既重又沉,没挨过的都是天真无邪的模样,挨过的怕到骨子里。
问酒没选择抽他的屁股,那里昨天还被戒尺打过,伤口没好完。他捏了捏益易的手心,不错。
问酒指了指嗓子,益易立刻倒吸一口凉气。保护好嗓子的意思已经和“会很疼”等同起来了。
被黑胶棒打如同被杖打,穿透力极强,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悲鸣。
明确的疼痛感完全不拖泥带水,从手心传递到大脑里,益易下意识就想缩手。他侧着脸,眼帘低垂,把刚刚缩回去的两厘米又哆嗦着伸了过去。
第二下,益易瞬间收缩肌肉,疼得钻心,痛呼声先于大脑行动。
他怕得要死,可双乳逐渐高傲起来了,阴茎也扬起脖子。
益易似乎听见问酒嗤笑了一声,没来得及细想,下一刻又挨了一下。疼痛好像从手心里传到脚底板,他更加难以忍受。
他低低地闷哼,将痛彻心扉的叫喊声抑在喉间。
益易别开目光,不敢再看滚烫的手心,指尖微微颤栗,像受惊小兔子的耳朵。
第四下还没落下,他就已经吓哭了。
实心的材质重沉沉的,仿佛能伤到骨头,持久地让肉体感受痛楚。
益易压着嗓子低声哭泣着,他绷直的手掌肿得极高,甚至找不到落处。
问酒等了一等,不紧不慢地让伤口晾了一晾,这才动手抽了第四下。
益易浑身都剧烈地一抖,伸着的手掌如同没了骨头,垂头丧气地耷拉下来,把掌心往里藏。
下一瞬,他又老实绷着手,展示自己红肿的掌心。
很怕黑胶棒,但更怕加罚。尽管他连加罚都不知道是什么,也不妨碍他保持理智。
益易听话的样子极讨人喜欢,但还是那句话,问酒不是人。
有的人是菩萨心肠,金刚手段。问酒不太一样,他是金刚石心肠,金刚石手段。突出一个硬字。
足足打到益易不敢伸手,哭着把手往怀里藏。问酒没说什么,抻了抻小孩的另一只手,打了一下不收力道的。
他差点跪不住,背起只挨了一下的手,几乎忘了嗓子的事,哭得呕心抽肠、泪下如雨。
益易哽咽着,当即懂了,眼睛闭得紧紧的,乖乖抬起了刚刚满是伤口、肿得老高的那只手。
问酒不放水,他手里的骨头都能被抽断。
他强忍痛意,挨了不知道多少下,只觉手腕都被传来的力道震麻了。他正欲求饶,又回想起这是没有用的,便绝望地哭得更凶了。
益易边哭边伸着手给问酒打,被泪水湿润的睫毛沾着泪花,看起来委屈又无辜。
问酒停了动作。
益易劫后余生般地扑向问酒,他知道问酒会为他上药、按摩、拭泪。
问酒却说:“还有一分钟。”
益易从天堂坠入地狱只用了一秒钟,他愣了愣,就听见问酒继续说:“但今天提前下班。”
他躲在问酒怀里抹眼泪,吓死了,真的吓死了。
从来没有感觉自己这么软弱过。
益易嗅着熟悉的白兰的香味,端起水咕咚咕咚几大口下肚,终于是敢放开喝水了,他心慵意懒地倚着问酒,不愿再动。
饭后,他跟问酒闲聊,脑袋一抽问了一个非常离谱的问题:“你那天之前,是不是没跟别人做过啊?”
“对啊。”
益易联想到问酒的年龄,更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感慨道:“冰清玉洁哪。”
转眼一看,问酒嘴角勾起笑了笑,可眼若饥鹰。益易不敢吭声,挺怕问酒把他骨头拆来吃了。
他转移话题道:“可……为什么啊?”二十六年都没有性生活,以问酒的脸来说,不可能啊。
问酒说:“没有喜欢的。”所以美人在膝下求cao也无动于衷。
益易想了想,听懂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
二十叁默默在角落里听着,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他缩了缩身子,试图把自己蜷成更小的一团。
今天是看老电影,片名是《魂断威尼斯》。
惊艳之情自益易看见演员第一眼便无法平息,那是老电影的画质也无法掩盖的貌美,五官宛如神灵。
他甚至不想午休,急切地想看完电影。
问酒说:“片长131分钟,不睡午觉也看不完。”
益易趴在床上,心想今天下午也有盼头了啊。
调教室窗外的云看上去像棉花糖,又白又软。
调教室窗内的屁股看上去也像棉花糖,又白又软。
益易跪趴着,也许是天气太好,他一副不太紧张的样子。
忽然,一片羽毛盖在了他身上,擦过还没完全痊愈的臀肉、大腿,最后轻飘飘地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