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在平静的海面上缓慢行驶,和曦的海风将白色的船帆吹得猎猎作响,犹如火焰般的凤凰木花瓣在一夜风雨后尽数褪去,露出一大片苍翠的绿叶摇曳,岛屿渐渐被蔚蓝的海面吞没。
安安他们已经坐上船准备回白团主船。
到达白团主船是叁天后的事情。
残阳的余晖映红了流动的海水,像是一滩鲜血。安安换了一身白色的吊带连衣裙正准备去参加主船上举办的宴会,刚一开门还没来得及叫马尔科,就被眼前突然伸出来的手截胡。
比斯塔手肘撑着墙,另一只手拿着一封信,姿态潇洒风流,咧嘴一笑,嘴唇上的小胡子也随着他的笑声抖了抖:“安托瓦妮特小姐,这有你的一封信。”
安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给我的?”
她实在想到会有人给她寄信,除了在万国的西里尔,但她可没有告诉过西里尔她在白胡子海贼团呀。
“我看看……”她好奇极了,拿过信,前后翻看信封,除了写了个歪歪扭扭她的名字外,什么也没有。
比斯塔双臂环胸,侧身倚着墙,道:“这封信五天前一大早就到了,本来我是打算打马尔科的电话虫告诉你,但我想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不然也不会选择写信给你,毕竟海鸥送信的速度可不怎么快。”
安安拆开信封,展开折迭的信,本以为会是一整页密密麻麻,看了就让龙头昏眼花的字,但没想到确实一个个简单的火柴人画。
比斯塔见她表情空白了一瞬,以为信上是什么要紧的事,紧张的问:“怎么了?是很严重的事吗?”
“不不不。”安安摇摇头,视线移到纸页右下角的名字时,噗嗤一下笑出声,水眸弯弯如月牙,金色的瞳孔似是一滩融化的蜂蜜般甜蜜温暖。Уūsんūщū.ρщ(yushuwu.pw)
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的眼眸里像是一把揉碎的星光,流光溢彩。
比斯塔看的一时入神,沉稳有序的心跳骤然加快了一瞬,直到她抬起头,笑着说了句“谢谢你”之后,比斯塔才恍惚回过神,往后退了半步,视线像是触电从她的身上移开。
“嗯……我那个嗯……宴会还需要我去帮忙,那个你……”比斯塔难得窘迫的手忙脚乱,语无伦次。
安安眨眨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紧张,但还是挥手让他下去。
比斯塔松了一口气,走了几步又突然折回来,“哦,对了,等会儿如果你见到了马尔科,帮我跟他说一下,他房间里的电话虫没完没了的响了几天几夜,烦的我们差点决定砸掉那个电话虫,叫他有空马上回一个。”
安安:“好。”
闻言,比斯塔这才转身离开。
安安嘴角噙着一抹甜蜜的笑,侧坐在船舷上,暮霭沉沉,拉长了她的身影,明艳的鲜红色长发披在身后在风中飘动,如同摇曳的火光,她伸出手指缓缓的撩起耳边的碎发,眼眸垂下,线条流畅的侧脸映着橘色的余晖,柔和了她略显侵略性的明艳五官。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信,时不时的轻笑了声,神情温柔的一塌糊涂。
马尔科到来时,就看到这么安托瓦妮特这么一副美好的画面,也是他从未见过在她脸上见过的的表情。
她在看什么呢?
马尔科悄悄走到她身后,并没有偷看信的内容,俯下身在她耳边柔声问:“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安安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信上,一时不察没想到身后会有人,吓得一个激灵,抬头见是马尔科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像是小孩子献宝一般兴奋的将信给马尔科看,一脸骄傲,“快看!香克斯给我写信了!”
不过只是一封信,她就激动成这样,但联想到写信的是香克斯,那她的态度倒也没有好奇怪的了。
马尔科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粗略大致看了眼信的内容,问她:“你喜欢收信吗?”
“不喜欢。”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或许她以前是喜欢的,因为她从未收过别人的信,可是自从贝克曼慢慢的将万国的琐事交给她处理后,她免不了要收到西里尔的信,而西里尔的信总是写的密密麻麻的,也不懂得排版,看的她心烦气躁,自然而然的讨厌收信。
可能是觉得这么说不太准确,安安想了想,补充道:“也不能说不喜欢,我只是不喜欢信上面有很多字,但我喜欢上面的小人!”
确实。马尔科将视线移回信上,上面画满了缺胳膊,左眼叁道疤痕的火柴人,抱着咸鱼公仔独守空房,寂寞钓鱼、独自喝酒、默默哭泣……
安安笑容愈发灿烂,双眼亮晶晶的,伸手指了指信上的火柴人,“这个是画的是香克斯,他的意思是说他想我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不自觉的扬起下颌,一副骄傲到不可一世的模样。
马尔科被她浑身洋溢的快乐渲染到了,笑了起来,像是逗小猫一样伸手挠了挠她的小巴,“是吗?我可记得有只威武霸气的龙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