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觉得自己写的是深厚绵长历久弥新的友情, 作为他第一个读者的金田一京助读着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直到多年后这篇节选成为教科书钉子户的某天, 中岛敦收到了江户川乱步分享给他友♂情链接, 才终于明白了到底是哪里不对。
描写得太过真情实感的友情,到了某些群体眼里就变成了不能细说的友♂情。而中岛敦又向来以描写细腻感情丰沛著称, 三个人喝酒不到五百字的描写, 被硬生生品出五千字的修罗场读后感。
最可怕的莫过于中岛敦认真拜读完某些论坛里丰富多彩的二次创作,被三个人不同排列组合的各种奇妙小剧场洗脑后,非但没有因此产生出什么不悦恼火的情绪, 反而看着看着自己差点被一家四口的设定给说服了。
不、不是吧
中岛敦越想越心虚, 那段时间看自家三位长辈的眼神都不太对, 还去恶补了许多同性家庭的相关资料, 就自家熟悉的二叶亭鸣一家和兰波一家为观察对象, 一度产生了金田一京助三人坚称的朋友关系是不是在照顾自己的感受这样的想法。
对中岛敦的胡思乱想旁敲侧击金田一京助毫无察觉, 他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神经相当大条的那种类型, 不然当年也不会被北原白秋和石川啄木骗了快十年, 不过石川啄木大概率是猜到了中岛敦在想些什么, 不动声色地就坑了这个随便编排长辈的小家伙一把,三言两语让金田一京助怀疑起中岛敦的取向问题。
怎么说呢,笨蛋父子的相互试探性取向的戏码叫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这样恶趣味的明白人看足了热闹,也让二叶亭鸣再次感叹对自己来说人心果然是道超纲题。
毕竟全程半点没意识到两人哪里不对的只有二叶亭鸣一个,其他就连耿直如芥川龙之介,都至少发现了中岛敦有心事。
咳咳。
那些都是后话,眼下摆在二叶亭鸣面前的难题是Nevernd上难得齐聚一堂的超越者们,一照面把他围了个无处可逃,让二叶亭鸣油然而生微妙的危机感。
好久不见了,纳鲁先生。凡尔纳对这次见面由衷地感到喜悦,长大许多的青年笑起来脸颊两个浅浅的酒窝,仍能看出几分年少时的孩子气。
就我们来说应该是初次见面才对。海涅严谨地纠正凡尔纳的语病。除了当年王尔德从英国偷渡出来的时候跟二叶亭鸣见过面,他们其他人都只在梦境里见过对方,本来以为第一届争鸣奖的时候二叶亭鸣总该露个面,没想到他居然理直气壮地连着放了他们两届鸽子。
当然真的想见的话他们自己去日本肯定能见到,鸣屋的地址网上一查就能查到,二叶亭鸣又是鸣屋的定点NPC,几乎天天躺在家里咸鱼养孩子一抓一个准,爱伦坡那样去的时候正好人不在才是极少数情况。
可不论如何自己主动找上门总让超越者们莫名有种自己输了的感觉,再想想就算见了面也一下子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可能还没有在梦境里见面来得自在。
毕竟现实跟梦境是不一样的。
不管梦境里见面多少次谋划了多少秘密乃至于将灵魂都对彼此剖开,超越者们也是在真正面对面时才有了另一只靴子落地的踏实感,确认了一切都是真实的而非他们的幻梦。
王尔德幼稚地伸手戳二叶亭鸣的脸颊,代替自己的老朋友们感慨道:居然是真的诶。
这件事当年第一次见面王尔德就做过,二叶亭鸣叹气,要是有假的就麻烦了好吗。
要是连书都有伪造品,这个世界可就真的没法救了。
王尔德不知道二叶亭鸣的言下之意,但也不妨碍他因为二叶亭鸣的话笑出声。王尔德没有自画像的习惯,却仿佛画中人般保有着年轻时的模样,那我的新书就这么写,珍品和赝品的故事。
王尔德前几年正式转职成了童话作家,文笔优美设定奇幻故事都是好故事,可惜笔下没一个好结局,改编成动画漫画电影全世界畅销后,不知道给多少小朋友的童年留下了悲伤的泪水。
别的不说Nevernd的剧场里就每天上演王尔德的代表作《金丝雀》,到了结局全场都是大朋友小朋友的抽泣声。
除了王尔德之外,超越者里往文学方向转职的还有奥威尔和海涅,不过奥威尔写得更多的是时政评论,海涅则更偏向于历史和社会心理学的评析论文,只剩下个欧亨利作为业余兴趣会投稿些短篇,纪念一些他忘却不了的人或事。
不过不管什么题材的创作都是二叶亭鸣眼里的美味果实,见到成熟的大甜菜们他的小触角也忍不住钻出来跟他们愉快地贴贴了一下,并立刻让超越者们身体一僵后退三步跟他拉开安全距离,回忆起二叶亭鸣本质上还是个不可名状的非人类。
被贴贴多了会出事的。
在旁边瞄一眼基本猜到前因后果的太宰治遵循着自己的习惯把站在旁边一脸迷茫的中原中也推了出去,用兰波跟魏尔伦的私生子(?)吸引超越者们的注意力,成功让二叶亭鸣脱离包围圈。
中原中也又不是连《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