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在轿中的人也都依次走了过场,基本的顺序便是一个贵族,一个长老。璃清是贵族中第四位进行赐福的人,他化出来的是朵朵海棠花。白孔雀跟青木讲,当年璃荡化出的便是海棠花;璃清从前化出的是梧桐叶,不知为什么,四年前突然改成了海棠花,但这也是璃清在众多璃姓贵族中呼声最高的原因。
可惜璃荡在生命的最后几年中,便没有再作过赐福的事了,可能是命里已经没什么福分了吧,所以还有一部分人,是不喜海棠花的,觉得此花并没福分。白孔雀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忍了回去,木木不用知道太多这种事情。
赐福终于过后,装着望玦的那顶轿子突然吱呀地一声,动了动,然后青木便看见了望玦扶着轿门缓缓走了出来,就那样凭空浮在了半空中。
地上等候的一众孔雀一起挥手捏诀,凭空造出了云梯。轿中的众人陆陆续续地都出了轿子,就那样浮在半空中走着,慢慢聚集在望玦的身边。望玦和那个叫山海的长老稍微互相推让了两下,还是由望玦带头,一起下了云梯。
贵族执扇遮面,长老拄杖而行。
双方进退有度,来来往往,有条不紊。
在望玦从云梯上踏下最后一步,踏上地面的那一刻,祭舞台的地面上发出了轻微的碎裂声。
青木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随着踏在地面上的众人越来越多,地面上的碎裂声也便越来越响。
最后云梯消散了,牵引着轿子们的孔雀也都退场消失不见。贵族们和长老们虔诚闭眼,念诵了几句青木听不懂的颂词,在台下的所有孔雀,听到颂词后,全都缓缓地半跪在地上,虔诚地向天空行礼。
然后,贵族们终于收起了折扇,露出了各自的脸庞。全都是妖魅得不分性别的角色,唯独望玦的那张脸,青木看出了些英气,不过她却是母孔雀。
白孔雀也是跟她讲过的,掌权的贵族,大部分都是女人,而长老们,则全为男人。
贵族们和长老互相行礼,然后贵族们各自走向了祭舞台周围的石柱,而长老们则错落在祭舞台中央,围成了圆形。
轻微的碎裂声仍然在随着他们的走动响起,好像地面要裂开,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一般。
众人站定,望玦在正对着白孔雀和青木的中央石柱边上扬起了手,众人纷纷跟着望玦抬手。
地面一时间五彩交替,光芒大盛。
众人在光芒之中变换着手势,将光芒慢慢炼成了如丝线般的东西,众人便拿这些丝线在空气中固定出各种各样的纹路,然后这些纹路便或是贴在地面,或是贴在了柱子上。
地面的碎裂声越来越大了,像是雨点打在地面上的声音,但是却不见丝毫的地动山摇。慢慢的,青木终于看出来了,祭舞台的地面上,正在由中心向四周形成一圈一圈细密发光的纹路,好似万物生长的景象。
嗨呀,还是这个点灯的老套路,孔雀们是真的很喜欢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刻上纹路,然后再在这些纹路里头灌入术法的光芒呢。
终于,由十长老组成的圆形法阵内,众人编织出了四方树木生长的景象。
青木并不是很能辨认出哪种树是哪种,只是觉得,有榕树,有梧桐,有松木,有银杏……
“据说,支撑天地的,是生长在其中的巨木。”白孔雀在青木的耳边轻轻地解释道。
“当初开辟天地之时,祖神选了十种树木作为支撑生灵的巨柱,以此十种树木为源,孔雀寨选定了十长老。”
在璃荡死后,又选定了十贵族,原本一人掌权,从此变为十人;贵族们不如长老们齐心,这样等于是在变相地削弱贵族的权力了。
白孔雀继续开口解释着:“十种树木分别为:榕木,桦木,杉木,松木,梧桐木,乌桕木,桃木,银杏木,椿木和建木。”
“不过椿木和建木是传说中的东西,就连孔雀们,虽然与天地有感,也从未曾感应到过它们的存在,可能太过久远了吧。”白孔雀叹惋道。
青木听罢,揉了揉眼睛,发现其中果真有两棵树的纹路,一棵最为挺拔,一棵最为茂密,分别由山海和正对着他的长老勾画出来。
十位长老手起杖落,各自往左齐整地移了一步,古树图案最外围的圆环落成,绿色光芒大盛,顺着地面上圆环的纹路传递到了四周的石柱上。
霎那间,丝竹管弦之声响起,空灵而悠扬地激荡在天地之间,在场的所有孔雀们瞬间都激动了起来。
“开祭舞台的第一步,解封祭纹,解封乐灵。”白孔雀指着祭舞台中心圆环的四方树木给青木看,“注意看那些树木。”
青木这才发现,所有树木的叶子都在合着节拍摆动,在场没有一只孔雀在拨弄乐器,这些音乐原来是由它们演奏出来的。
长老们解封了乐灵之后,便屈膝坐在地上,双目微阖,开始虔诚地念着向祷告天地的颂词。
外围的贵族们优雅地蹲下身,铺开了裙摆,如丝的光芒开始随着乐声自己编织起来,飞向各自的石柱。
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