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给我一个晚安吻吧。”
谢寅的脸庞向他轻轻靠近,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云朵般柔软的吻。
“晚安。”
“晚安。”
......
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沈宁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床头闹钟显示现在的时间是下午3点10分,他们竟然睡了快一个半小时。
他动了动身体,才发现有几根头发被谢寅压住了,谢寅意外地睡得比他沉,谢寅向来蕴着冷光的眼软绵绵地搭在秀美的睫毛上,他只是这样躺着,竟然也能看到清晰的眼睫毛,不得不说也是天赋异禀。
沈宁支着下巴看着床上的睡美人,看着他半张脸融入床头灯光里,另外半张脸却依旧依稀可见醒来时的冷峻,他微翘的唇似乎很适合用来接吻。
......
“呜......”
二十分钟后,谢寅从一片苍白的迷雾中慢慢睁开眼睛。他身旁空荡荡的,卧室里只有他一个生物,而从客厅发出轻微的响动。谢寅坐起身,他正要拿起边上的外套,目光微微一动,一只手伸向放在柜子上的一张白纸。
那张素白的纸张上躺着一个英俊的,硬朗的,从鼻梁到唇线的线条却十分柔软的男人。
每一根头发丝,还有清晰的下颌线都透出作画者对“他”的欣赏,男人的嘴唇单薄,是传说中冷漠的代表,但作画者却有意在“他”的唇口下了苦功夫,让“他”的唇看起来异常有魅力,诱惑着人亲吻上去,唤醒“他”。
谢寅看向右下角,上面潦草地写着几个字:
沉睡的大魔王。
嗯,大魔王是张着血盆大口的大白鲨,沉睡的大魔王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真是判若两人呢。
谢寅平静地把素描放进抽屉里,走出卧室。
客厅里沈宁正蹲在沙发上泡奶茶喝,他嘴里衔着一根吸管,手上十分有情趣地搭水果拼盘,看到谢寅出来就招招手:
“谢先生快看,我的超级水果拼盘!”
碟子上葡萄樱桃梅子香蕉摆了满满一大盘,红的绿的黄的,颜色俱全,十分艳俗,充分丢尽了艺术生的脸面。沈宁还觉得十分好看,还准备往中间扔几颗黑醋栗。
谢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边走边拧瓶盖。
“下午还要去哪?”
沈宁目光专注在他的“作品”上。
“游客手册里写了这边雪景很好看,还有班车来回,晚上可以在山下闻名的餐馆吃饭,吃完饭再回来。”
“好。”谢寅点点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出发吧。”
“好,啊,等会。”沈宁飞快地叉起盘子上几块香蕉,迅速地扔进谢寅嘴里,再把几瓣橘子往嘴里一塞,含糊地说:
“这个剥皮了,要吃掉不要浪费。”
他们在天还没黑的下午出发,沿途看了雪松,雾凇,经过岩洞,徒步爬了小树林,又懒洋洋地坐进车里,到小镇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了,这个点太阳已经下山,雪山留着一抹刺目的白,但山下的小镇已经步入夜晚。
沈宁和谢寅从车上下来,身上手套帽子围巾装备齐全。远远望去,雪山被覆盖在昏暗之中,只有几处高高的灯塔坚守,而前方是迈入人间的琐碎闹市,家家户户点着灯,进出的店铺发出叮铃的响声,说着异国版的“欢迎光临”。
他们预约的餐厅就在十字路口,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店,但据说味道很纯正。其实沈宁本人对纯正的本地料理并不是很能接受,但入乡随俗,他决定做一个庸俗的跟风者。
他们进了餐厅后就有侍者将他们领到座位上,菜单上的文字都是外文,沈宁完全将点菜权交给了谢寅,他观望了下四周,注意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有个年轻的男人拿着笔,手上不停地在纸上画着。
他十分的专注,仿佛大脑早模拟了千万遍画中场景。
是画家么?这种有着特殊风光的地方似乎天生有孕育艺术的魅力,很多人还会专程跑来采风,当然也会出现很多有才华的艺术家,就是不知道他是哪一种。
谢寅点完餐,扭头就看到对面男生支着下巴,两眼放空地看着窗外。他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在看什么?”
“谢先生,你看——”
餐厅的玻璃窗阻隔了太多光线,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昏黄的光点,对面一家旧家具店,门口祝贺圣诞和元旦的展品还没有收走,有两个看不清长相的人,在白雪和路灯的映照下深情接吻,就像是爱情电影里最后定格的画面。
谢寅收回了视线,他对着对面男生意味深长的目光,淡淡地说:
“可以预留。”
沈宁:已经在期待了。
因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这一顿晚餐用得非常愉快,沈宁可以说是喜欢奶酪,但对于奶酪也并没有太大的执拗,因此最初让他吃一顿奶酪餐他是咀嚼的,直到他把充满嚼劲的面包浸入融化的奶酪汤,将蘸满奶酪的面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