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香槟玫瑰,是甜蜜、柔软的奶油色。
比之其他玫瑰,多了一份优雅沉着,像极了许夙意给人的第一印象,故而得她钟爱。
同她在一起这么久,今天是言钊第一次想起来送她鲜花,因为过去都是她送给他,她会送他玫瑰,叫他宝贝,烦躁难安时总还有一杯烫手的红糖水。
言钊跟路恩强借了一千块,手里满满当当零食礼物,但心里却惴惴难安,他拿过去的情意和现在的自尊谋一场豪赌,赌他和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分量。
他是谁?可是万众追捧的顶流巨星,他又怎么会输呢~
许家家大业大,她名下更是房产无数,相较湖区那一幢幢空旷的别墅,她还是嘱咐司机回了市中心的亭景画苑。
那是父亲许致华亲手设计的小区,因为她的母亲叫蒋景婷,婷婷玉立的婷。
谁让许夙意最是恋旧,她喜欢待在能带给她温暖的地方。
这里虽临近市中心,但湖光山色,风景甚宜,安保极为严格,故有不好豪门富商和一线明星置产于此。
“叮~”电梯应声而开。
穿了一整天的恨天高,雷厉风行如许夙意也是败下阵来,踉踉跄跄的出了电梯,手里还抱着大捧花束,太阳菊、鸢尾红玫瑰~
是刚刚临下车时,闫副总扭扭捏捏代总裁办转给她惊喜,接风洗尘,欢迎她的回归。
许夙意过了转角,她一眼就看见蹲在她家门边的某人。看了一整天文件的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
“言钊?!”她问,却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这样的疏离与警惕,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蹲在地上的言钊哪还是什么桀骜不驯的狼崽,可怜巴巴的望着她,话里还带着一丝委屈的控诉:“许夙意,你怎么才回来?”
看了她怀里的红玫瑰,眸色更是一沉,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两人交往时,住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里,她把这里按照他的喜好将整个十二层打通重装,顶配游戏设备,高端录音棚,各种五花八门的乐器应有尽有。
言叔叔看他看得紧,零花钱也不自由,高中时他硬拉着她来这里打游戏,却骗家里她在给他补课。
再后来他再长大些,开始喜欢一些刺激过瘾的东西,比如竞技滑板,比如赛车,现在地下车库里还停着N辆堆灰的跑车,像世爵C8、布加迪威龙,都是被他玩剩下的。
就好像女人喜欢收集包和口红,许夙意没有这种爱好,却乐于满足言钊的收集癖好,无论是跑车,还是机械表,他多看一眼,她就会心有灵犀的帮他拿下。
久而久之,早就形成了默契。
旁人说她真是把言钊宠到了骨子里……
但只有许夙意知道,他不喜欢她,甚至是讨厌,那时她只是凭着威逼利诱四个字,才勉强把那个明朗灿烂的少年圈在她身边。
许夙意的思绪被一丝寒意拉回来,初雪过后气温降到零下,她穿着套装仍觉手脚冰凉,但他身上却只穿了一件纯白T恤,怀里抱着一大束香槟玫瑰。
现在的他褪去了舞台上的光芒万丈,五官却还是精致耀眼,眉目间还能窥见一丝少年气的青涩。
那双略浅的琥珀眸,像是窖藏了经年的美酒,加上包扎好的伤口,衬得他可怜巴巴,抬头望着你的时候,就好像是一只被无人无情遗弃的小兽。
蹲在地上的言钊猛地站了起来,将手里的玫瑰塞到她的怀里,“送你的~”
“正如你所见,花我从来不缺。”她拒绝接受,还耀武扬威炫耀着手里玫瑰。
许夙意目测,他如今的身高绝对长到185 ,甚至迫近190,他高大的身形顿时覆盖住了她,没有留给她半点思考和回绝的机会,将她手里鲜花狠狠丢出的同时,利落的反剪住她的手。
在她微扬起头反抗的时候,他正好压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她想挣扎,顶起袭击的膝盖被他压了下去,言钊单手托着她的后颈拢得更紧,整个身体压着她的肩膀撞向对面墙壁。
走廊里极度安静,抬头那明亮的壁灯晃得人眼晕,他用熟稔、狂妄挑衅着她的极限,让刚才的冷寂顿时重归热烈和氤氲。
“还是这么软……”言钊半沙哑的鼻音慨了一句。
许夙意红着眼尾,眸底却像嵌了水一样潋滟着柔光,“言钊!”她出口警告。
虽然他对她而言是致命诱惑的陷阱,但许夙意仍旧时刻保持理智,“我不要你了~”
“你不要我了……”他重复,低头蜻蜓点水一吻,依旧固执己见:“没事,我要你就够了!”
“你离我远点……叁米开外!”她伸手推了推他,心如擂鼓。
而他却在低头在她耳垂边低语:“姐姐我冷,快点开门~”
嗓音仿佛浸润了酒气,低沉又性感。
他往常私下里也时时住这里,只不过这次全国巡演暂时离开,她不仅改了密码,还时刻提醒他注意分寸,这让言钊非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