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钊先她一步去按门上的指纹锁,指纹密码双双提醒错误之后……
他才转过身,假装挠挠头:“忘记门锁密码被你换掉了~”
许夙意想上前解锁,却被他高大的身影挡住,大有誓不罢休的冲动在。
“别闹~”
“许昭昭,密码从我的生日被你改成了什么?”
原先她事事以他为先,密码都是他的生日,简单又直接。
现在她单方面否定和撤换掉一切,却从未在乎过他的意见。
像今晚谢书澜的生日party,按照以前她对他的掌控,许夙意只会简单粗暴的限制他的行动,不许去不能去,即便有非要他出席不可的活动,她也必须贴身陪同,事事亲为。
活动上,他不能和任何适龄女生寒暄玩笑或打招呼,哪怕别人只是友善的问号,他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在她眼皮底下,得到她的允准,甚至连眼神交流都不可以。
因为她会嫉妒,可怕至极的占*有和嫉妒。
仿佛靠近他的任何女人,都别有企图……
但这次,言钊知道她不是欲盖弥彰的假意出席,她就静静的坐在包厢那边谈笑风生,party其他女人或暗送秋波,或有意讨好,她全都视若无睹。
她就像中世纪某幅贵妇人的油画,端坐雍容,优雅华贵,一切世俗纷扰皆与她无关,但不知不觉她却画下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他在那边对她已是遥不可及。
言钊很少有这样小孩心性耍赖皮的时候~
许夙意半转身,好看冷然的眼眸微微弯了弯,似乎有笑:“211105~”
这是她新改的密码。
言钊思索几秒,微微挑眉:“初雪那天?”
“我们重逢那天。”
她进来,他也跟着进来,身后门“咔哒”一声自然而然的关上。
许夙意脱去身上的白色长款羽绒服,随手搭在进门的不规则几何衣架上,而言钊却因为她刚才那句话,没来由的脸有些发烫。
她自顾自换鞋,去开放式厨房那边倒水,他却像第一次踏进她家一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不过短短几周时间,刚刚装修过的十二层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这才想起她每到一处,总会按照自己生活习惯再重新布置一番。
当许夙意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时,便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探出身子才发现言钊非常自觉地脱掉了上衣。
是宽阔坚实的胸膛和肌理分明的肌肉线条……
“洗澡可以,但我这没有你换洗的衣服。”她没有大惊小怪,而是端着水杯坐在了沙发上。
他语带鼻音,楚楚可怜问:“一件都没有?”
她斩钉截铁回:“没有。”
他的衣服都被她手下人打包好,或送或扔,皆与她无关。
言钊:“许昭昭,你还真是忘恩负义~”
他想起自己公寓那些被她强制送回的衣帽,杂七杂八,堆成小山。
低沉而有磁性的笑声,实在是让周遭环境多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因为现在这间公寓是酒店化管理,他只拿了新的浴袍和毛巾,便带着笑意去了客厅旁边的浴室。
午间节目多种多样,屏幕的体育冰壶比赛激战正酣。
许夙意只瞧了眼磨砂玻璃间隔出的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她之前怎么没觉得家里隔音不好,又随手给楼下打了个电话,很快送上来新款家居服。
将近1点多了,她半倚在沙发上泛起了睡意。
等言钊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幕,她衣衫单薄,略微保守的家居服依旧难掩她纤丽婀娜的身姿,光洁明净的颈,白皙修长的手指,明丽妩媚的睡颜。
她双手交叉在胸前,侧卧着身子,明显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你过去若都像今天这样,我们之间……”
言钊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很快,他蹑手蹑脚的抱着她,慢慢走进了主卧。
她依旧紧绷着身体,呈很明显的进攻状态,他轻轻躺在她身边的时候,才越发觉得虚妄与不真实。
他揽住她,让她头微微一偏正好枕在他的怀里。
黑漆漆的房间,只留下脚下灯带暖黄色的光芒,月光从半透的帘尾慢慢撒进来,此刻她就躺在他怀里,安然沉静的进入梦乡。
他噙着笑,持续一整晚的柔情,眼底似乎有了一点亮晶晶的,又不一样的东西,想起她曾经告诉过他,关于她听力的缺陷和那些不想再提起的……
那被她视为“耻辱”的耳朵,他轻轻偏头凑近,是蜻蜓点水的一吻。
月光很浅,像虚构的梦境,但怀中的她却是这么真实~
被下的两人交换着彼此的体温,带着刚洗过的水汽和相同的沐浴香,他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深呼吸十几次后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哪怕之前再怎么否认,这次他终于认清了自己。
那些沉寂在心底的不甘、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