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点头:如果不是无法思考,我根本不用补充,如果真的想探查情报的话那也是在「观测」即将开始前的事情,我不想「看见」那么多。
赛马直播快要结束,或许是因为最后一圈,现场有些嘈杂,收录在电视里也是闹哄哄的。
你问我这个问题是认为我会找魔术师补魔吗?硝子突然坐起来,转过身,比如看起来就很好骗的卫宫君?
伏黑甚尔偏过头,继续等着电视里的结果。
没有哦。家入硝子像用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凑上去亲了亲他嘴角的疤,我和卫宫君没有那样疯狂的赌约,欠下人情的话事后会很麻烦。
那匹受人瞩目的黑马在最后没能夺冠,不仅如此,名次还相当的糟糕。
更糟糕的是,那是伏黑甚尔非常看好的编号。
你又想吃东西了?甚尔低下头问他。
暂时不用。家入硝子打了个哈欠,你身上的印子需要我帮你治好吗?
不用。
伏黑甚尔就着这个姿势一手按住他的腰,一手拖着大腿把人抱起来,硝子将下巴搭在他肩上,因为困意慢慢合上眼。
卧室床褥的柔软把睡意放大,即使如此他也很强势地把热源按进床里,半压着不撒手。
晚上吃饭了再叫我。家入硝子迷迷糊糊的说。
他很快就睡着了。
当夜风穿梭过四肢,黝黑的夜空浸没着感官,家入硝子发现自己置身于高楼之上。
他漂浮在空中。
家入硝子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进入了梦里,他先是深呼吸,发现自己在梦里思维反而更加清晰。
这么想着,硝子开始打量周围,四周是空荡荡的,唯一的光源来自和他大约相距了十米左右的屋顶,硝子垂下头,看了过去。
当伏黑甚尔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硝子突然想起来
这其实是他在觉醒魔眼时所「看见」的内容。
第一卷 第27章
这是一片被铁丝网简单围起来的平坦屋顶, 除了混凝土外什么也没有,风和周围的环境一样单调,当世界都变得简单化的时候, 对峙的两个人就格外明显。
伏黑甚尔站在里天台边不远的位置, 手上拿着一把形状怪异的短剑, 那甚至不像是剑,剑刃处看起来像是被切割成多角面的宝石。
家入硝子对上了他有些锐利但沉寂的双眼,往日里偏向于墨绿的虹膜在现在看上去竟和夜色相差无几。
【你能够飞行。】家入硝子听见自己这样说。
随即他反应过来, 这句话并没有被说出口,而是借助于一种心理暗示这类的印象, 向对方的意识中灌输进去。
这应该是魔术的一种。
伏黑甚尔先前走了两步,视线一直停留在硝子身上, 等真正走到边缘的时候, 他停了下来。
不, 我做不到这一点。甚尔稍微抬起头,说,我没有那种憧憬,你的暗示对我没什么作用。
伏黑甚尔的这句话换来的是一声有些短而急促的命令, 还是家入硝子的声音
【你要去飞。】
硝子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里还能酝酿出如此复杂的情绪, 这条指令是由愤怒和惶恐组成的,前者居多。
他将这条指令重复了三次。
伏黑甚尔无动于衷,他依旧冷静, 或者说是冷漠。
【既然注定会死去, 为什么不死在这里?】依旧是家入硝子的声音, 他说, 【我看了无数个你的无数次死亡, 所有的世界里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伏黑甚尔, 你活不了多久了。】
听到这样笃定的话,伏黑甚尔反而笑了,一开始笑得很真诚,不知道是那一刻开始又带上了显而易见的虚伪,之间转变速度快得像是肉眼产生的错觉。
他朝空中的人伸出左手,也不辩解,只是说:硝子,过来。
家入硝子估算了一下他们的距离和高度差,由于周围高楼的密集和参差,依照伏黑甚尔的身手,他其实完全可以自己弹跳到自己身边,然后降落到略第一层的另一栋楼顶。
但甚尔就是站在原地,用有些轻浮的笑容等待着。
僵持了大概有半分钟,漂浮在空中的身影真的聆听了这个请求。
他开始坠落。
等他的指尖够到伏黑甚尔伸出的左手心的时候,甚尔向前半步,将他拽了过去。
伏黑甚尔给了他一个简短的拥抱,在这股暖意里,一股浓厚的快要实质化的难过突然涌了上来,家入硝子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压制得无法呼吸。
这种难过是伴随着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当他低头,发现之前的那把奇怪的短剑正插在他的胸口。
是左心房到大动脉的中间,心脏的位置。
【疼痛会给你活着的实感吗?】他问。
不会。
【那么被需要呢?】
而伏黑甚尔只是将那柄剑插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