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男人用行动响应了他的指令,甚尔精准的俯身,他脊骨弯曲,肌肉紧绷,反手握住突刺。
金属扎进身体发出了有些奇怪的声响,稍微用力后,这个拥有乌鸦头的身影头身分离后轰然倒下。
没有血液刚才的声音是什么?
对于硝子的问题,甚尔先甩了甩手,他调整了握武器手柄的力度和姿势,视线从刀刃转到倒下的断头上。
身体里是机械产物,刚才的声响是刀刃和齿轮这类东西撞击的声音。他蹲下来,两根手指直接搅入创口里,从微薄的血肉组织中翻找着什么,找到了。
他拽出了一段由钢片和粗线牵连的拟态骨骼,上面还附着着一些粘稠的润滑用的凝胶。
硝子接过那块东西,在仔细观察之前突然看向进来时候的那扇门,警惕地问:什么声音?
伏黑甚尔站起身,他不慌不忙地做了个简单的肌肉拉伸,架着手臂听着关节的脆响。
那扇本应该关上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和地上的乌鸦先生如出一辙的身影密密麻麻地挤在门口,门外是乌鸦的扁平又刺耳的声响。
因为站得太挤,乌鸦的尖嘴毫无保留的插入前面、或者是周围乌鸦的头里头颅通常来说要比脖子要坚硬得多,但尖嘴刺入头颅就像叉子插进豆腐一样自然。
接下来想去哪里?
另一侧那个正常一点的房间。
好。
话音刚落伏黑甚尔就踏着地面弹射出去,之前看来还算宽阔的大厅在被乌鸦先生挤满之后略显拥挤,而男人所至之处除了刀刃刺中金属的声音外,就只剩下乌鸦最后的惨叫。
和头颅掉在地上的闷响。
家入硝子打开了箱子,沙耶从里面蹿了出来,她没有妨碍到甚尔的清除计划,而是跟在他身后,将乌鸦的头全部卷起来,在硝子略带嫌弃的视线中带回了箱子里。
尽管如此,乌鸦数量依旧无休止地再不断填充。
走了。甚尔换了一把长一点的咒具,他衣服被划破了几道,有细长的血线出现在裸露的肌肤上。
硝子跟上他,顺手用反转术式把人治好。
箱子里那东西听得懂吧?甚尔问。
硝子点头,又发现伏黑甚尔背对着自己,补上一句:听得懂。
甚尔轻笑一声:行,那它要是再捡漏我就不砍乌鸦,先把它拽出来剁碎。
伏黑甚尔转身把箱子从家入硝子手里拿过来,抡圆了就往前丢。接着揽住硝子的腰把人抱起,顺着箱子的方向向外冲。
也许是他的威胁的确十分管用,箱子里的触手以极为强势的姿态涌出来,每一根触手都迅猛地攀上乌鸦先生的颈部,然后拧断他们的脖子,再将头部拖回箱子里。
沙耶的大规模扫荡还是有残余,伏黑甚尔单手垫在硝子的臀上把人固定住,另一只手抽出来用不是那么顺手的方式清理残存的乌鸦。
硝子配合地搂住他的脖子,还不忘催促:快点。
您要不自己来试一下这玩意儿有多硬?
甚尔一直用的长刀隐约已经开始卷刃,他改变了刀刃的方向,干脆就以破坏刃面的方式扩大与乌鸦脖子的接触面积。
咒具是可以报销的吧?
家入硝子:
我的钱都会给你,现在就不要再和我讨价还价这些。要不是时机不太对,硝子其实想直接把卡掏出来贴他脑门上,还有,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你抱紧了。
他压低了重心,无视了挡在前面的沙耶,直接踩上触手,依靠着惊人的反射力度冲出了走廊。
沙耶!硝子喊。
触手带着箱子也迅速跟了上来,路上还不忘继续捡漏。
伏黑甚尔的重点完全在疾速冲击上的时候速度相当可怕,家入硝子一开始还只是圈住他的脖子,到后来已经不得不把他脖子以至肩膀都抱得死死的才不会被甩下去。
两个对称的房间间隔其实并不远,但路上乌鸦将穿梭需要的时间无限拉长,硝子贴着男人的脖颈,能感受到他平稳的脉动和肌肉张弛的节奏。
另外一个房间外是空荡荡的,那些乌鸦在追到这侧大楼的外围时就停下脚步,接着像是雕塑一样不再有动作,只有开合的嘴还在不断的发出令人厌恶的叫声。
伏黑甚尔没有在门外逗留,他直接打开门钻了进去,最后还善心发作没有把沙耶关在外面。
在进到房间后的那一秒,屋外的乌鸦叫声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前台的电话铃声。
家入硝子从伏黑甚尔的身上跳下来,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领,又把箱子重新合上,递给明显不是很想接过去的甚尔。
不想接也得拿着。
他直接塞到甚尔手里,然后转身面对前台的乌鸦。
穿着正装的乌鸦先生依旧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他,这次硝子大概知道了沙耶之前不让他对他们出手的原因。
那是没用的,这样的乌鸦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