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那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啊?”
顺着纤长的手指指向的方向望去,蹲在地上的何路稍微眯了眯眼,走过去弓下身子捡起来,看清楚又丢下去:“嗨!空的。”
距脚边不远的鞭炮皮堆被扫成一堆闷烧着,突然“嘭!”地一声闷炸,红色的一堆鞭炮皮松散地跳动一下。
何路被这一声闷响吓到,下意识脖子一缩赶忙躲开。
“哈哈哈哈哈……”李莱被他滑稽的动作惹得不掩饰地笑出声,身体的抖动带着手里点着的一支香掉下来一截香灰。
“咳,”何路两手一起拍拍灰,假装无事发生:“没有了,都找遍了。”
李莱心情愉悦,用香指着地上的一小堆火药发号施令:“那你把引信都摆上吧!”
“好嘞!”何路从地上捻起一撮鞭炮引信,从火药堆边上一根搭着一根地延伸出来,直至全部用完。
“都摆好了madam!”何路站得笔直,郑重其事地汇报似的看着她。
李莱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很是满意:“嗯~很好!等会儿给你颁发'得力小助手'的称号!”
“是!madam!谢谢madam!”何路乐得和她玩这种小孩子的扮演游戏,笑得见牙不见眼。
李莱扯了扯裤子蹲下来,伸出一条腿往火药堆的方向作支撑,侧着上半身试探地向前伸着香往引信的一端戳。连续试了好几下都没点着。
何路在一旁看着她吃力的样子,不免偷笑,不料却被李莱猛地一回头撞见。
“我怎么点不着啊?”李莱有点气他,却没责怪他,毕竟还要有求于他的。
“我看看昂。”何路跟着蹲下来伸手拿了香,李莱收回腿挪到一边去了。
“点不着?我来看看怎么回事……”何路手长脚长,只伸手过去用香快速戳了几次引信,想着李莱应该不会发现,悄悄用燃着的香尖戳第二根引信,引信被点燃,不过一秒时间就烧到了火药堆,火药堆“嗡”地一声霎时间变成了刺眼的光焰又立马消失。
“……”
“……”
何路缓缓放了香下去,本来是侧对着原先火药堆的位置,现在却扭转过去正对着了。
“何~路!”李莱气得呼吸都急促起来,“你故意的!”
何路心虚地出声:“哪有,意外,意外……”
李莱不管他,凑近去看那根死活点不着的引信,捻起来发现是一根很像引信的纸皮。
“好哇你!真的是故意的!”
李莱把那截纸皮往何路面前凑,何路反而挡了闭上的眼睛开始假意哀嚎起来:“哎哟刚刚火药燃起来太亮了,眼睛好疼,视网膜前面有一块白的看不见了,我瞎了……”
“你!……你!……”李莱看他这副赖皮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又不知道骂他点什么,憋得自己气鼓鼓地。
何路听她没有反应,偷偷瞧她一眼,看见李莱瞪着自己气得喘粗气,也不好再装。
“嗯……”何路有些愧疚似的出声:“我这不是,怕你烧到自己嘛……这玩意儿多危险。”
“我不管!从小到大我一次都没玩上!”李莱带着些哭腔控诉:“你还把我的堆堆烧了,你还给我一个!你赔!”
何路看她急了有要哭的趋势,心里也没底,开始有点慌:“别哭别哭,我错了我错了……”
“你赔!啊……”李莱又气又委屈,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索性开始装哭吓他。
何路彻底没了法子,哄也哄不好,为今之计只有赔她一个了。可是这一挂鞭炮也不能有多少个闷炮,他俩到处捡了好一段时间才凑成的一小堆火药,自己全给点了。
“我们玩烟花好不好?鞭炮实在是没有了的,今天起太晚了,早被那些小屁孩儿捡完了……”何路想伸手或是摸摸她的脸或是牵住她的手,转念一想自己一手的灰和火药还挺脏的,就又没动。
李莱顿时不装了:“那你请我玩!”
何路愁容顿展:“那当然了,玩什么都行!”
冬日的静谧总是令人不习惯,大白天的没有鸟鸣蛙叫,湖面被冻出一层磨砂面的薄冰,连放养的鸭子都不来这边吃泥巴了。
何路伸出腿试探似的踩一踩和枯萎的芦苇杆子冻到一块儿的湖边冰面,觉得还算稳固。两只脚一起踩上去,又蹦了蹦。
“没问题!肯定能出来效果!”何路略微得意地朝着李莱扬扬头示意,做出个顿感很重的“OK”手势。
转而四处看看,又走上岸来蹲下身子捡了一块握持感比较好的石头过去砸靠里一些的冰面。石头的一角较尖,加之何路手劲儿也不小,不两下就砸穿了个不小的洞。
李莱从衣兜里掏出来一盒子擦炮,凑近那个窟窿,看看窟窿,又看看手里的擦炮,再看看身边的何路,有些为难似的。
何路看她一副忧虑样子,走到她身后握住她的两只手:“还是我来教你吧,别伤着了。”
头顶响起的声音低沉稳重,身躯被他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