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心上……”眉间听了喃喃重复着,顿时明白了什么。
萧心来到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她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萧心唇角微微扬起,温润如水,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总算又逃过一劫。
“为什么要写这句诗?”女孩子娇憨地问。
萧心轻轻咳了一声,掩饰几分情动,莞尔道:“这句诗,有你和我的名字……”
两人默默无言并肩坐着,许久,萧心忽然想起来锅里还煮着东西:“小眉,我得去厨房看看,要糊锅了……”眉间没有松开手,嘟着小嘴儿,怪可怜得模样,好像生怕萧心扔下她似的。萧心笑了笑,领着她一起去厨房。果然,萧心为她煮的海鲜粥已经糊锅底了。萧心关了火开始清理。眉间的眼皮还是有些肿,萧心拿了热毛巾为她敷了敷眼睛说:“还出去吗?”
眉间摇头,娇气地开口:“想吃火锅。”
萧心捏了捏她的脸颊,白里透着粉嫩,呢喃道:“小眉,小眉……”
他做饭很利索,冰激凌一早给她做好了,只是两人闹腾那一场,冰激凌化了不少。眉间在萧心的指导下重新搅拌好然后放到冰箱里。萧心做的是菌汤锅底,搭配骨汤,同时增加了一些薏米。眉间已经重新换了外套,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双手托腮,怔怔望着忙碌的萧心。注意到他手臂上的齿痕,小姑娘莫名地心虚:“你那里还疼吗?”
“哪里?”萧心手里拿着筷子,闻言回眸,冲着眉间宛然一笑。
眉间指了指手臂那里。
萧心转过身观望着锅子里的情况,回应着:“没事啊。习惯了。”
“你是说我总是咬你吗?”眉间气哼哼地说。
萧心盯着锅里的棒子骨,没有听清楚眉间的话,便随口“嗯”了一声,眉间扁了扁嘴,眼泪又开始悬在眼眶上。她气自己泪点怎么这么低,一有事就爱哭。萧心双手端了锅子来到餐桌上,期待地说:“小眉,我给你舀一碗汤底喝。”他一抬头,却看到眉间又红了眼圈,心理揪紧,害怕自己又做错什么惹她伤心:“怎么了?不是不生气了嘛?”他双手撑在桌面上,叹了口气,想要给她擦一擦眼泪,手上却油乎乎的。
“我是不是很讨厌,总是咬你。”眉间低着头,青丝遮住了她的小脸,萧心只能看到晶莹的泪珠落在桌面上,打湿了她面前的餐布。
“有嘛?”
“你刚才说习惯了……”
萧心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小婉以前也是咬我,所以我说习惯了。”他揉了揉眉间的小脑袋:“小眉,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开开心心地涮火锅好不好?然后你想做什么都陪你。”
眉间啜泣着点了点头,然后怯生生地望着萧心:“堂姐都说我很麻烦,是个爱哭包。”
“哪有,小眉很好。”萧心朴实地告诉她,然后给她舀了一碗汤底。小姑娘拿着瓷勺秀气地一口一口喝,萧心问她:“好喝吗?”
“好喝。”眉间已经习惯了萧心给她做饭吃,即便张阿姨在家,也是萧心和她一起做饭,“比饭店里的还好喝。”她终于心满意足甜甜地笑了起来,眉眼弯起,漂亮而又生动鲜活,好看的如同画里的人物。
萧心不知不觉地慢慢靠近,眉间也没有拒绝,眼底似乎还在期待着什么,直到萧心“哎呦”一声,手掌碰到灼烫的锅子才惊醒过来。
眉间又去低头喝着汤,不再说话了。
萧心也觉得尴尬,留下一句“我去拿牛肉卷”就离开了。
眉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柔婉甜蜜地念着那句诗:“眉间心上。”
涮火锅总是愉快而轻松得,再加上两人之间的误会解除,眉间也开始叽叽喳喳,像一只小鸟给萧心讲故事。她最近又在看一本言情小说,里面的男主角被形容得只应天上有,可是眉间却觉得很一般,皱了皱鼻子,不屑地说着:“他就是那种所谓的高冷学霸,可讨厌了,一张冰山扑克脸,拽得和谁欠他钱一样,有什么啊,学习好了不起啊。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你不喜欢那样的男孩子啊?”萧心笑着问她。
“不喜欢。”眉间一边吃着牛肉片一边思索着说,“我喜欢温柔一些的男孩子,就是不要那么拽,那么目空一切,真不知道这种男生有什么可喜欢的。”
萧心点头,心里微微有些甜,起码眉间喜欢的点他能做到。他给她把喜欢吃的都夹到碗里,末了,又去为她盛了海鲜粥。眉间觉得每一样都很好吃,就连萧心专门为她调得料汁也好吃,一边喝粥,还一边拿着筷子蘸了一点点料汁舔舐。萧心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双臂环起放在桌面上,然后和眉间温言道:“小眉,以后你生气了要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你就明确指出来。打我、骂我都好,自己别生闷气,你瞧你的眼睛,那么好看,现在却都肿了。”
眉间的筷子顿了顿,今天也觉得自己是胡闹了,于是点了点头,却不敢看他。
萧心手臂伸到她面前握住她的小手把玩着:“我不是批评你、数落你,我只是希望你开心,如果我的事情让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