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擎宇伸手把他搂进怀里,捏捏他的脸颊:“不用啦。既然他会这么跟我的教练说,我相信他是真的看开了。”
纪锦仍然不放心:“可那人那么坏,你怎么能就这么相信他呢?”
沈擎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吻着他又蹙起的眉心,示意他放轻松。
——纪锦是个很纯粹的人,他眼里的善良和邪恶泾渭如此之分明。沈擎宇却很少用单纯的“好”或者“坏”来评判一个人。人都是复杂的,他知道许应是个心眼如针、擅于嫉妒的人,但除了小心眼与眼红之外,人总是还有其他情感的。
而许应并不是个喜欢背后阴人的家伙,既然他愿意对李荣光表态,那沈擎宇就愿意相信他。
“谢谢你关心我。”沈擎宇摸着纪锦的头发温柔地说,“教练告诉我这件事让我松了好大一口气,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相信他是真心的。今天我真的很开心。”
纪锦本来还想再追问几句,听他这么说,也就问不出口了。
“你明天的行李收拾好了吗?”沈擎宇换了个话题。
“唔,差不多了。”
“还差什么?我帮你一起收拾吧。”
……
第二天,沈擎宇和纪锦都一大清早就起床了。两人收拾完东西下楼,粟安已经开车等在楼下了。
沈擎宇把纪锦的行李箱装进车的后备箱,纪锦钻进车里,沈擎宇紧随其后。
粟安没想到沈擎宇会上车,惊讶地回头:“哎?你也去吗?”
沈擎宇坐下后就很自然地牵起纪锦的手:“我送他去机场。”他昨天刚比完赛,今天不用训练,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纪锦在他怀里挪了会儿,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神色慵懒餍足。
粟安被这两人极其自然的狗粮噎得发慌,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两人怎么跟吃了吸铁石似的,越来越黏糊了?她不敢抱怨出声,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发动汽车朝机场驶去。
这次纪锦的出行并不是商务行程,而是一趟慈善之旅。自从决定多做慈善事业后,他就加入了友人创办的慈善基金会。基金会给他安排一个爱心大使的身份,他趁着这段时间工作不多,接下了不少公益活动。
前不久,他所在的基金会在山区捐款建造了一所希望小学。最近学校建成,贫困儿童们已经开始上学。他此番就是要去探望一下新上学的孩子们,给孩子们上一堂音乐课,顺便考察一下学校建造得如何,是否还有需要改进之处。
由于早上起得太早,纪锦在车上又补了一会儿觉,等他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开到机场了。
沈擎宇推着行李箱把纪锦送进机场,短短的一路上不停叮嘱。
“下飞机后就给我发消息。”
“药盒上的标签我都贴好了,手机也设置了闹钟,会提醒你按时吃药的。”
“如果你在那里感觉心情不好,或者有谁让你感觉不开心了,你就给我打电话,我这两天不用训练,可以随时接你电话。”
纪锦一直乖巧地听着点头,直到听到最后一句,他把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按了按,黑黢黢的眼睛里露出些微不满:“只有不开心的时候才能给你打电话吗?”
沈擎宇微微一顿,好笑地轻轻捏了下他的鼻子:“想我的时候,随时。”
纪锦这才满意地挑了下眉,把墨镜重新推了回去。
粟安办好两人的登机手续回来,就该进去安检了。这趟算是私人行程,周围没有前来送机的粉丝,可机场大厅里的人也着实不少。纪锦不敢造次,只能在宽大袖子的遮掩下用食指的指尖和沈擎宇的轻轻碰了碰,作为一个代替亲亲的小动作。
“去吧。”沈擎宇回捏了一下他的指尖表达自己已经开始的思念,“一路顺风。”
……
进了候机厅,纪锦和粟安在空位上坐下。
“表姐,”纪锦忽然开口:“你帮我查一个人。”
“嗯?”粟安奇道,“什么人?”
“名字叫许应,言字许,应该的应。他以前是沈擎宇的手下败将,五年前就退役了。”
“哦……查他干什么?”
“他以前跟沈擎宇有过节。我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还会不会再找沈擎宇的麻烦。”
粟安了然。这种事情甚至不需要请狗仔帮忙,她手下多的是擅长扒皮的高手,这年头只要给跟网线就能把一个人的老底扒得干干净净。
“知道了,包在我身上。”
……
沈擎宇出了机场,坐上回家的的士,刚关上车门,手机铃声就响了。他接起电话,是左锋锐打来的。
“新人王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恭喜你。”左锋锐跟李荣光不同,他是个情绪异常内敛的教练,这样重大的好消息他也说得不咸不淡,就跟在说刚才自己早饭喝了碗粥似的。
沈擎宇瞄了眼车上刚过八点半的电子钟,倒跟自家教练淡定到一块儿去了:“这么早就出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