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诸事不顺,新买的一双鞋也在途中不幸夭折,鞋跟齐齐断在下水道,我只好光脚走上公寓楼梯开门,幸好经济状况已好上许多,不必多人挤住在一间十平米小屋,不仅墙壁薄如纸,夜半要被迫听邻居做爱,浪潮般此起彼伏,好比交响乐团倾情演奏,气势蓬勃到名留青史。
一开灯才发现卧室大敞开,我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看果然是霍尔马吉欧,一张经由阳光晒得发黑的脸上还沾着斑斑血迹,眉毛边上有一道擦伤,我知道他是黑帮成员,这在意大利并不罕见,美人与枪支,最好的搭配是对峙时从女伴裙下抽出一把伯莱塔,雪白大腿上一道黑色皮扣,子弹要一击必中,死亡即是最高赞美。
哪个男人不为此心动?
霍尔马吉欧曾经叼着烟懒洋洋地说才没有这么复杂……不过普罗休特的确喜欢这样的。
警惕在这一行是必修课,霍尔马吉欧醒得很快,他一面握着我的手往下拉,一面把被子盖在我身上。我用手指抹了一下他脸上结痂的血迹,挣开他的怀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发送指令,“去洗澡。”
霍尔马吉欧当然不愿意。
我气得拿脚踩他的脸。
霍尔马吉欧骂了一句,蹭地一下半坐起来抹了把脸,抽掉皮带扔在床上,裤子下床就顺势踩在脚底,再加上甩了一地的上衣,到达浴室门口时刚好干干净净,我翻了个白眼,看到他肩胛骨上好大一块淤青。所以我不愿意同居,黑帮最怕这一点,夜半仇家上门,彬彬有礼穿西装,所有人奉送一颗子做伴手礼,同居不仅意味着要忍受对方的诸多恶习,连性命都要交付一半。
我十五岁时认识霍尔马吉欧,深知他的秉性,用醉生梦死来形容再合适不过,钱一到手就要花出去,要将用命搏来的每一张里拉都换成酒精、白粉和性,切切实实的好处,再全数倾泻在自己身上,丝毫不浪费。
劫后余生对他来说从来不意味着幡然醒悟,没有什么比生与死的界限更刺激,子弹开进脑子再没有后续,所以他选择在床上和女人搏杀。我在这件事上从来没有赢过霍尔马吉欧,他动作粗鲁,大多数时候不耐烦和女人调情,有时候我叫得太大声,他反而会一把将我闷在被子里,憋得我浑身颤抖,搭在他腰上的腿绞都绞不住。
霍尔马吉欧将自己的阴茎抽出来,换手指插进去,他缓缓吐了两口气,松开放在我脖子上的手,抹了一把底下交错的液体擦在我脸上,“不愧是十叁岁就干这行的雏妓,一浪起来下面就是条河。”
我瞪了他一眼,下意识轻飘飘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滚。”
霍尔马吉欧扣着我的下巴将他的手指插进来堵我的嘴,我呜呜叫了两声,用舌头推拒他的手指,他扣着我的脖子重新将阴茎插进来,“你知道我不爱听你说这些……女人的嘴在床上要叫什么?哥哥?爸爸?叔叔?说来听听。”他说这种话的时候贴得很近,声音压低在唇齿之间,于是轻蔑的意味少了很多。
我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被堵得不成词,他把耳朵凑到我唇边,我喘了两下,“叫、叫你妈——啊——”
霍尔马吉欧骂了一句,cao进来的时候格外用力,龟头滑过肉壁的触感弄得我眼泪止不住地流,他随便从枕头底下抽出一件衣服塞进我嘴里,我眼睛往下一瞟——纯灰色,裤腰上有一道黑色的宽边,是他的内裤。?ο?το.Cο?(po18to.)
我瞬间挣扎起来,霍尔马吉欧气得骂人,他从床头柜抓过我的丝巾把我的手腕绑在背后,一只手举高我的腿方便动作,这个姿势对我来说毫无快感,但霍尔马吉欧能最大限度地观赏我的下体,我能感觉到他抽插的速度减慢。
“好小。”霍尔马吉欧用手指触摸下方结合的边缘,“现在你上下一样紧。”
“唔!唔!”我发现了他的意图,呜呜咽咽,急得胸口红了一片。
霍尔马吉欧最终还是没有强硬地将手指伸进去,他射出来的时候浑身是汗,趴在我身上不停喘气,我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立刻踢了他一脚,“滚下去!”
“……抱歉。”霍尔马吉欧将头埋在我的后颈,声音低得快要听不见。
“什么?”我问他,“因为你骂我雏妓?还是把你的内裤塞在我嘴里?或者在床上总是不经过大脑的羞辱?”
霍尔马吉欧低咒一声。
我拍拍他放在我腰腹间的手,“没关系,我早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霍尔马吉欧和我,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还在红灯区做妓女,他和普罗休特站在门边抽烟,脸半侧着,不太明亮的灯光透过整个房间里的红丝绒帷幔照在他脸上,显露出一股隐秘的氤氲之气,因为眼睑半垂看不清他的眼珠,于是调笑的效用少了很多。
霍尔马吉欧来这里轻车熟路,指中我时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成年了吗?”
我只能笑着回答他,“已经十八岁了。”
做妓女这一行最怕遇到变态,用鞭子、蜡烛和玻璃瓶,哀叫是赞美,伤痕是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