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元正闻言身体一颤。
青年魂魄表情冷漠,“我们为什么会落到今天的局面,你自己不明白?我给你下了套子,你自己不钻,我还能摁着你跳进去?”
“司元正,这一切就是我算计你们的又如何?我的命格,我的遗骨,我的天命,凭什么白白送给他司卿?是你们先对我不仁,却要我对你们有义,是你们脑子坏了,还是我脑子进水了?”
“你既然敢冒险帮他,那就应该做好我让他万劫不复的准备。你知道,我这辈子,除了你,就最恨他!”
一句又一句,仿佛刀子般刺进司元正的心脏上面,他有些无法站稳般,后退几步。
司元正声音颤抖,
“可你这是同归于尽,两败俱伤!越儿,我也不想这般对你,可当我知道事情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只能继续帮他,否则你和姜儿,便是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你又为何困我一魂?”
“……”
青年魂魄冷冷勾起唇角,“因为你也担心我肯定不会束手就擒,留一个后手对吗?在逼不得已的时候,用我的命,给他搏最后一线生机。”
“司元正,不要再说得那么好听,你廉价的愧疚心,我要不起。”
“我已落到这般境地,与他同归于尽,没什么可惜,是他逼我的。”
说完,青年魂魄便重新闭上眼睛。
司元正怔怔看着他绝决的态度,沉默良久,才再次开口,“你不会在乎你自己的命,那姜儿呢?”
青年魂魄身体一颤。
司元正深吸一口气,抹掉眼角的老泪,重新恢复平静,
“你们都是我儿子,我也不想对你们太狠。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回头路了,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总之,卿儿活着,姜儿便活着;卿儿死,那姜儿便也跟着去吧。”
“对了,有件事情你应该想知道,姜儿如今,似乎变成了一只摄青……”
“司元正!”青年魂魄再次睁开眼睛,目眦欲裂。
司元正闭上眼,逃避他的视线,继续道,“还有一段时间,你慢慢考虑。你应该明白,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即便前路黑暗,我能做的,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够都平安无事,可你脾气总是这般固执,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
说完。
他便转身离开密室。
后面青年魂魄仿佛被刺激到失去理智,“司元正,我恨你!”
司元正身影顿了顿,最终没说话,步履踉跄的离去。
身后还在传来愤怒的怒骂嘶吼,一声声都是凄啸,听得他心口绞痛流血。
直到他跑得再也不见人影,密室中的声音才停止。
青年魂魄望着密室门口的方向,目眦欲裂的神情消失,重新变得冷漠平静。
只是那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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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骨被偷,司元正心有顾虑,到底不敢声张。
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谋划功亏一篑,也不是他的性格,既然都已经走了九十九步,没道理最后一步放弃了。
遗骨被抢走了没关系,就当暂时寄放在外面,当务之急,继续将剩下的遗骨找到,到时候再抢回来便是。
如今整个玄术界都掌握在司元正手中,所有人都几乎对他深信不疑,他只需要一句话下去,大家就会乖乖听命行事,立刻行动起来。
一时间,整个玄术界突然就忙碌了起来。
当然。
叶子瑜那只艳鬼敢背叛他,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为了不暴露自己杀死吕家主儿子的事情,导致计划受阻,司元正只能率先下手为强。
于是,遗骨被偷的当天晚上,吕家主就发现自己儿子的命牌碎了,而命牌之上的血线,直指白湛所在方向!
玄术界天师因为常年在外捉拿恶鬼,替天行道,难免因此得罪不少人,遭遇暗害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为了时刻检测家族门派子弟的性命安全,以及知晓下手之人,大家都会制作命牌留在家中。
命牌破碎,就代表死亡;命牌血线指示方向,便是凶手所在。
“我儿命牌碎了?”
吕家主得到消息时,整个人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吕家主与亡妻生前感情深厚,亡妻死后多年也没有再娶,对于亡妻留下的孩子,自然是重视到了骨子里。
父子分离近二十年才找回亲子,他巴不得把自己能弄到的所有好东西都给这个儿子。
人死了,怎么能够让吕家主接受。
“是谁杀了我儿?血线指的方向在哪里?告诉我,我要让他给我儿子陪葬!”
吕家主被儿子的死冲昏了头脑,红着眼睛,不管不顾的执剑就带着人要立刻去报仇。
另一头。
叶子瑜偷到遗骨回去交给白湛后,就立刻催促白湛赶紧渡化他,送他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