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给段珧典递了个简讯,江宴拉着贺行章的手晃晃悠悠地走下山,沿途都是零零散散下山上山的弟子,有些扛着大包小包要回家,有些抱着烟花爆竹从山下回来。
见着长老和长老道侣,弟子们都很高兴,江宴恢复之后很是好搭话,弟子们都很喜欢给他塞些甜点什么的,这次下山两人都没拿乾坤袋,一路下来贺行章手里兜了各种吃食。
塞了颗糖莲子在贺行章嘴里,江宴拉开袖子,让贺行章把一些能保存起来的先放在他口袋里,这才重新拉上贺行章的手,踩着踏邪飞往彩灯镇。
彩灯镇不比邬山城和碧汀繁华,但也别有一番小地方的热闹在,江宴穿着贺行章先前送的素白衣服,没有被山下的镇民认出是回清阁的修士来,两个人在街上到处瞎逛,一人一口慢慢把那些吃的都解决掉了。
途径一个摆着各式精巧好看的发簪发冠的摊贩,江宴停下脚步,空着的那只手拿起一个简朴雅致的黑木簪子往贺行章头上比了比,露出的手腕上系着一串圆润的蓝色珠子,越发衬得江宴手指白皙细长。
摊主都赞叹了一声:“这珠串成色真是漂亮啊!”
听到贺行章的初作品被夸奖,江宴都忍不住笑意,抬着手腕和摊主细细讨论了这平平无奇的手链到底有多精妙绝伦。
眼见两个手艺人越聊越起劲,贺行章也不打断,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江宴。
好不容易遇着在审美手艺上都与自己很是合拍的人,摊主激动坏了,二话不说就要把刚刚江宴看中的那柄簪子送给江宴:“知己难寻,这小东西就送给您和您的道侣了,不必推脱!”
江宴闻言先是扬起他和贺行章一直紧紧相握的手,语气像极了要当场给摊主展示什么好东西:“你也看出我和他是道侣了?我们果然很登对对吧?”
摊主都无奈了,笑着拱手求饶:“没错,二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真是和以前一样坦率又可爱,贺行章看着江宴笑了笑。
“但是簪子的钱呢,还是要给你的,咱们知己归知己,这些身外物还是要算清楚的,省得影响了这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情分呐,您说对吧?”
话刚说完,贺行章就递过去一小枚银子,露出来的手腕上也挂着条和江宴手上那条几乎一模一样的蓝色珠串,摊主皱眉想了想,点头称是,伸手把银子收了。
江宴这才把簪子拿起来,贺行章心领神会地低下头,换上了那支木簪。
两人顺着街道往前走,最后才停在一户高门大屋外,贺行章仰头看着大门上挂着的写着“贺府”两个大字的门匾,过了片刻才扭头俯身去亲吻江宴。
“走吧。”
两人逛了几乎快到太阳落山,贺行章才拉着江宴找了个临江的茶楼包厢坐着,一转头就能看见平静祥和的江水和逐渐热闹起来的堤岸。
“想去放水灯吗?”贺行章揉了揉江宴眼角,温柔小心地问。
江宴有些犯困,把头枕在贺行章肩上,说出来的话都带着点有气无力。
“嗯……不要,我有点累,你让我睡一会儿,待会再叫醒我。”
走了快一天,江宴整个人都快化了,贺行章托着人身底稍微动了动,让江宴睡得舒服一些,他则轻抚着江宴发丝望着江水发呆。
直到一声鞭炮炸响,江宴才睁开眼,寻到贺行章的嘴角亲了亲,这才直起身离开,贺行章虽说被坐了快两个时辰,但依然没什么影响,搂着江宴走到了窗边。
那江水里已经放了许多水灯,一点一点的煞是好看,一连串的花灯把江岸上的风光都照亮,彩灯镇的镇民都在等待着迎接新年,其中也有一些小孩拿着小烟花追逐打闹,很是热闹。
把江宴有点散乱的发丝拨到耳后,贺行章亲了下江宴的耳廓。
“你今天陪我回一次彩灯镇,谢谢。”
江宴把手倚在窗框上,把从上往下逐渐收窄的背部低下去暴露在贺行章眼下,浑然不觉这个姿势代表着他内心对贺行章是有多信任与亲昵。
“我也很想和你一起来看看这里的灯会,应该是你在陪我才对。”
身后被覆上一个温暖的怀抱,贺行章贴在他颈侧亲了亲他耳后,没再说话。
江宴伸手去捏贺行章的脸颊。
“行章,这是你再次朝着我找过来的地方,我想好好感受你曾经待过的镇子是什么样子的。”
面前的窗子外忽然降下一道障眼法,江宴被吓了一跳,腰上的大手握紧了他腰侧,滚烫的温度几乎要透过衣服灼烧他的皮肤。
“你再多说些,我想听。”
他被按着转过身,对上贺行章的双眼,一下都有些恍惚,下意识伸手圈住贺行章的脖子,踮脚去亲贺行章的下巴:“好。”
“我想了解一切我不了解的你的过去,你在破远山上修行时是什么样子的?我很想知道……”
他们以往没有去探究对方在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如今结为道侣之后却越发想要尽一切可能地去看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