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笃。
——南樛。
先前花安在和齐行云离开都城之时,薛笃带着薛国使团也已经离开了大齐。没想到这一晃,不过月余时间,竟然又见面了,却是在凉州再见。
薛国向来是和大齐交好的国家,因着薛国没有大齐强盛,又在大齐旁边接壤,所以尽量和大齐搞好关系。而燕国和薛国,其实也是接壤关系,期间战事频发。燕国人似乎都好战,不只是经常骚扰齐国,也会骚扰周边其他的国家。
花安在道:“薛大人怎么来了?”
薛笃一笑,将披风解了下来,露出了他的面目来,道:“什么都瞒不过花督主的眼目,这样也被认了出来。”
齐行云有些惊讶,薛笃和南樛居然到了凉州来,让他万万没有想到,尤其还是这种时候。
齐行云眯眼,道:“薛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薛笃让南樛将房门关闭,道:“自然是关乎太子的大事。”
众人坐下,薛笃语气平静,道:“不满太子殿下说,因着公主出使身亡的事情,国君着实对齐国不满。”
薛国皇帝想要将女儿嫁到齐国来和亲,然而公主却把自己给作死了,被彭大山一下子杀了,简直悄无声息的。
这般一来,和亲不成,使团回到了薛国去,薛国皇帝心中非常不快,一边害怕齐国,一边又觉得齐国不给面子。
薛国皇帝有怒不敢言,正这个时候,旁边向来敌对的燕国,忽然给薛国抛来了橄榄枝。
燕国二皇子亲自到了他们薛国,说是要和他们和谈,还要和他们合作。
“合作……”薛笃道:“一起攻打齐国凉州的事情。”
燕国不只是与薛国合作,还拉拢了旁边的离国,三个国家合力出兵,准备偷袭凉州一个出其不意。
不只如此……
薛笃继续说:“他们还找到了内应,便是凉州城内郑将军的一个谋主。这个谋主啊,说来实在是不简单。”
花安在和齐行云对视了一眼,看来薛笃知道的很多,竟是比他们还要多。
因着薛笃见过这位谋主的庐山真面目一面,所以知道的自然比他们多。
薛笃笑了,说:“说起这位谋主,还当真是大有来头,第一次见的时候,倒是吓了我一跳。”
花安在淡淡的说:“别卖关子。”
“好罢。”薛笃倒也爽快,说:“就是你们昔日的青州王。”
“你说什么?”齐行云惊讶的道:“这怎么可能?”
别说是齐行云惊讶,就连花安在都被搞糊涂了。青州王,那不就是彭大山的父亲了吗?
那个被迫登上大齐皇位,后来又被迫自焚在大殿中的齐国皇帝。
薛笃道:“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但这的确是事实。”
当年齐疆被困曹国之时,大齐之内乱的厉害,好几任皇帝立了又废,还有好几任皇帝的脑瓜子无端端搬了家,可谓是朝不保夕。
就在这样动乱之时,青州王被推举成为皇帝,被迫登上了皇位。然而这皇位根本没坐多久,曹国覆灭,齐疆这个齐国正统要回来了,好些人觉得齐疆才是齐国的君主,所以又要废除青州王。
青州王知道,自己马上也要无端端的被刺杀,身首异处,下场惨烈。因着害怕担忧,青州王选择了自尽。
那一日宫中大火,殿门被死死的落了闩,厚实的实木大门非常结实,根本不是几个侍卫可以合力撞开的。
大火肆意着,宫人们喊着救火啊救人啊,陛下在里面,公主和皇子也都在里面……
青州王自焚,还带着他的儿女一起,被活活烧死在了大殿之内。
等宫人们好不容易合力破开殿门,冲进去将大火扑灭,殿内只剩下焦黑的尸体,还有令人作呕的气味儿,一个人也没能活下去。
薛笃道:“当年的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想必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我们都以为一个人也没有活着走出大殿,但你们也看到了彭大山就活着,他是青州王的儿子,没有被烧死在殿内,捡了一条命,逃出来了。”
彭大山爬出了火海,身上脸上被烧的十分惨烈,但他的确还活着。
“青州王他……”薛笃道:“还真是城府极深啊。想来当年那一场大火,实则根本不是他心灰意冷,用来了结自己的,而是野心勃勃想要东山再起啊。”
那一场大火,说白了就是死遁。
青州王知道很多人想要杀了他,他为了金蝉脱壳然后东山再起,便自导自演了那一场大火。
为了让大火真实,他狠心选择拉着自己的儿女做陪衬。
大火中的哀嚎是真的,彭大山和他的兄弟姐妹们,都在大火中煎熬着,唯独他们的父亲,却早已逃之夭夭,随便找了个替身扔在大火之内。
孩子没了还是可以再生的,若是自己的命没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还谈什么东山再起?
青州王为了让别人相信,牺牲了自己所有的孩子,独自一个人逃出了都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