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本《七昙心经》外表一模一样,只是内容有所不同。而且这本假的《七昙心经》里面所写,是根据其他真的《七昙心经》的内容编造的,别说是一般人,哪怕是修真大能都难以发现。不过,若是按照这本假的《七昙心经》来修炼,恐怕要经脉错乱,走火入魔。
姬艳卉之所以准备一本假的《七昙心经》,是因为这样别人就不容易发现真的《七昙心经》已经被偷走,能够拖延一段时间。等她们发现这本《七昙心经》是假的,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她把木盒放回洞中,又转动笔筒,使地板复位。
接着,她离开了章以冬的房间。
既然《七昙心经》已经到手,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如何逃出蓬丘派了。
有那么一瞬间,苏惜蕊的面容在姬艳卉的脑海中浮现。
贺梦情待在蓬丘派中,百无聊赖。
蓬丘派中都是女子,他是个女扮男装的男人,又身怀秘密,连话也不敢和人多说几句,生怕被人发现。每日做完分内的事,就待在房中。
他在房中憋得气闷,索性出去走走。
他走着走着,居然遇到了空欢,空欢大师。
空欢看到贺梦情,心中一动,贺施主。
空欢大师也出来散步啊。贺梦情走到空欢身边。
不如我们一起散步?空欢提议道。
好啊。贺梦情与空欢并肩而行。
两人走了一会,行至一条小溪旁。小溪流水潺潺,水草摇曳多姿,鱼儿出游从容,一派自然之乐。
贺梦情在溪边坐下,把手伸入溪水中,清凉彻骨。他拨了一下溪水,荡开层层涟漪。
空欢看着贺梦情,神色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贺梦情干脆把鞋袜都脱下,把脚放入了溪水中。他脚也生得好看,白中透着微粉,指甲莹润。有鱼儿游到他的脚边,亲吻他的足部。
空欢看见贺梦情雪白的足踝,脸色一红,偏过头去。
贺梦情看向空欢,发现他注视的方向只有一棵树,问:空欢大师,你在看什么啊?
莫非这棵树上,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禅机?
空欢咳嗽一声,说:没什么。
贺梦情眼珠一转,说:空欢大师,你知道吗,在凡间,你要是看到一个女子的脚,就要娶她为妻。
是、是吗。空欢又咳嗽了几声。
可惜我不是女子,否则见了空欢大师这般的俊和尚,是一定要赖上你的。贺梦情笑嘻嘻道。
空欢这下不仅脸红,连脖子也红了。
贺梦情转头看向溪水,水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可惜我要隐藏身份,否则真想下去游泳。
下去游泳,岂不是要脱光衣服。
空欢把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这现在天气还不是十分炎热,贺施主要是游泳,小心着凉。
贺梦情踢了下水,溅起水花无数,空欢大师真是体贴。
他玩够了,把脚擦干,穿上了鞋袜。
空欢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明明他和贺梦情都是男子,可他看到贺梦情的动作,就觉得不好意思。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走了一会,忽然听到一阵哭声。
贺梦情顺着哭声的方向走去,看见一个少女躲在灌木丛后哭泣。而且这个少女他认识,就是与他一起进入蓬丘派的聂盈盈。
聂盈盈本就有几分姿色,哭起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贺梦情问:盈盈,你怎么在这里哭啊?
聂盈盈抬起头,看见贺梦情,扑进了他的怀中。本来以她的性格,是不会与男子这般亲近。可她在蓬丘派中待了一段时日,受了许多委屈,乍见熟悉的人,顾不得那么多了。
贺梦情轻轻拍着聂盈盈的后背,等她哭声渐息,才问:你可是被人欺负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聂盈盈想要说话,可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后只说出一句我不想待在蓬丘派了。
贺梦情没有追问,微笑道:正好我过一阵子要离开蓬丘派,我带你一起走。
说完,他看向了空欢。他虽答应了,但这件事还是要空欢做主。毕竟就连他自己,也是拜托了空欢,才有机会离开蓬丘派。
空欢淡淡道:多带上一个人也无妨。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离开蓬丘派吗?聂盈盈破涕为笑。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贺梦情掏出手帕,替聂盈盈擦眼泪。
聂盈盈与贺梦情靠得更近,对方的五官在近距离之下,更显完美无瑕。虽然对方做女子打扮,但她知道这是个男子,不禁心砰砰直跳。
她伸出手,抓住了手帕的一角,这条手帕可以给我吗?
她虽然不晓得贺梦情的身份,但也明白自己和贺梦情之间犹如云泥,一点可能性也没有。她只是一个村女,而贺梦情那样俊美,那样神秘。可她想留下点什么,哪怕只是一条手帕。
可以啊。贺梦情把手帕递给聂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