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迟离开浴室,关上门,注意安全,有事叫我。
回答叶迟的,是哗啦啦的水声。
纪宁没脱衣服,他站在浴室里,借着手电筒的光,定定地看着面前,从花洒里流出的水。
他在想,他刚刚到底在脸红心跳些什么?
楼道外,正在找队友的温羿和林一哲,打了个照面。
林一哲和温羿边走边闲聊,我房间居然有只狗,这晚上让人怎么睡,不知道我怕狗吗?对了,温羿,你房间有什么?
温羿睨他一眼,淡淡道,床头八个关不掉的闹钟,每半个小时响一次。
我舒服了,相比之下,还是你比较惨。林一哲忍不住笑出了声。
走到半路,林一哲和温羿脚步皆是一顿。
林一哲看着温羿,尝试询问,我去找叶迟,你去找谁?
纪宁。温羿不轻不重地吐出了两个字。
算了。
两人一齐转身往回走。
纪宁和叶迟,这俩肯定早早就组好了队,正会儿,还不知道窝在哪里鬼混呢。
回去路上,林一哲惴惴不安,那我怎么办啊,我找谁睡啊,我怕狗,完了,完了。
别嚎了。温羿睨了眼他,有点嫌弃,我不怕狗,我陪你睡。
纪宁洗完澡,简单收拾了下浴室,没关手电筒,出去换叶迟洗澡。叶迟进入浴室后,纪宁在卧室待了会,又站起身,往出走。他房间缺水,叶迟房间缺电,所以,两人肯定叶迟这里洗完澡,然后去他房间睡觉。
纪宁想着自己先回房间,叶迟洗完澡,叶迟再去找他。纪宁往出走,却在走到客厅时,他脚步一顿,看着浴室方向,微怔。
酒店浴室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在周围一片黑暗中,浴室内手电筒的一束光,直白地将浴室里的人的剪影投影在玻璃上,影子摇摇晃晃,朦朦胧胧,看着颇为暧昧。
纪宁看着玻璃。
玻璃上映着叶迟瘦高的身形。此刻,叶迟似是在洗头,他闭眼站在水下,一动不动,凸起的喉结,和线条干净流利的小腹,照在玻璃上,格外的清晰。
下一秒,叶迟似是洗完了头,他伸手,撸了把头发,将贴在额前的湿发推到脑后。发丝上的水珠顿时四溅,打在浴室里侧玻璃上,蹦出不少的水珠,星星点点的,遮住了叶迟的部分剪影。
纪宁顿时回神。
他喉结滚了下,没敢再往出走,又回到了卧室里,坐在床边,眨了眨眼。
他...他也不知道他刚在看什么。
但...他又好奇,刚刚他洗澡时,叶迟有没有也站在浴室外看他。
阿西。
究竟在想什么啊。
他最近是怎么了啊。
纪宁揉了把脑袋,仰躺在床上。
早知道这么复杂,这么烦。
他刚还不如,让叶迟给他洗澡,两人一起洗算了。
事儿可真多。
叶迟洗完澡,披着浴袍,举着手机,出来时,并没有见到纪宁。他本以为纪宁已经走了,却不想刚一进卧室,就见纪宁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已经睡死。
手电筒随着叶迟的视线,微微向下移了些,手电筒照亮了纪宁浴袍下,露出的半截线条分明的小腿。白色的手电筒光照上去,衬的纪宁小腿,愈发的发白。
叶迟关了手电筒,将手机随手扔在桌上。然后,他坐在床上,纪宁身侧,伸手拍了拍纪宁的肩。
纪宁睁眼,见是一片黑暗,他打了个哈欠,侧头和叶迟搭话,你洗完了?那走吧,去我房间睡。困死我了。
已经在你房间了,睡吧。叶迟的声音压得很低,听得虚虚晃晃,不是很真切。
纪宁脑子混沌,问了句啊...真的啊?,便翻身上了床,缩进被子里,闭眼睡到黑天混地。
叶迟擦干头发,也上床,他坐在纪宁身侧,无声看了会纪宁后,叶迟又下床,拿起手机,重新坐回床上,继续抽空研究他最近投资的收益报表,决定下一步地投资方向。
昨晚,纪宁他们下飞机到酒店,已经是半夜了。纪宁组完队,洗完澡,正儿八经睡觉的时候,早就到了凌晨两点。眼下,早上六点不到,节目组又来敲门,隔着门叫他们起床,让他们准备去上妆录制节目。
纪宁在床上打了个个滚,没见到叶迟的身影,他又伸手去开床头灯,却发现灯死活按不开。他这才反应过来,他昨晚还是睡在叶迟停电的房间,压根没回自己房间。
见叶迟不在,纪宁啧了声,以为叶迟扔下他,跑到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没良心的东西。
男人果然靠不住。
纪宁翻身下床,摸不到拖鞋,索性光脚踩在地上,打着哈欠,摸着墙往出走。
夏日六点种,天色微微泛起鱼肚白,但照进屋内的光线,却被厚重的窗帘死死挡在外,屋内仍旧一片黑。
纪宁慢悠悠地往屋外晃,冷不丁地,他手上摸到的不是冷冰冰的墙面,而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