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佳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比一下打得狠,和疯了似的。被打的那个受不住了,左右闪躲,嗷嗷直叫。
一旁林竞尧见童佳有点失控,立刻叫出她:“佳佳,可以了。”
他手过去一拦。
童佳喘着气,紧握铁管隔空指着那人,“叫你撞我,你再撞呀!”她作势还要抽下去,被林竞尧直接拦住。
那人没想到童佳看着挺弱的,打起人来像个发了疯的悍妇。嘴里骂骂咧咧:“靠,疯婆娘,下手那么狠。”再摸自己的背,直接给疼得龇牙咧嘴,粗鲁不堪的话紧接着溜出口:“狗日的,个婆娘欠I操,看额不日死你。”
还没说完,林竞尧一脚踹过去,“找死。”
那一脚竟把他踹出两米远,力道之重让他在地上连着打滚。
“他娘的,踢死额算了。”那人被童佳和林竞尧一顿揍,无赖样全出来了,捂着头,揉着肚子,嘴上说着委屈的话,竟忘了刚才是谁先横起来的。
林竞尧又一巴掌下去,扇得他脸瞬间肿了一块。
“还打?他娘的,打死额你们也不好过。”那人抱头防备,屁股往后移了两步。
林竞尧逼近,枪口顶着他脑袋,“说,谁让你跟着我们的?”
那人抱着头,声音挺洪亮:“没人,就兄弟几个。”
“那砸我车干嘛?”
“不就是为了点钱吗?额几个昨夜里见到你和雄哥交易,知道你身上有钱,想要一点来耍耍。”
林竞尧眉头一皱,雄哥是当地的地头蛇,有地下赌场和钱庄,是别人介绍的关系。
他昨天的确和雄哥见面了,雄哥给了他一百万,全在旅行箱里,不过那不是交易,是他让雄哥帮忙准备的现金。他急用钱,来不及去银行取,也不想去银行取引起银行或者警方的注意,这才走了雄哥这条路子。
这人他见过,昨天跟着雄哥一起来的小弟,他没怎么交流过,不过他记人的本事不小,一眼就记住了。
林竞尧没想把事情闹大,黑吃黑很正常,只要不是雄哥下的指令,其他人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想放人。
他才收了手里的枪,没想到童佳说话了,问道:“把话说清楚,昨夜里和雄哥什么交易。”
那人抬眼看童佳,傻不愣登的,感觉被搞糊涂了,反问道:“不就是粉沫沫么,你个娃子怎么问起额来了?”
童佳心里一咯噔,人愣怔在原地,如晴空霹雳。她就知道林竞尧的生意里全带黑。
“啪”的一声,林竞尧一巴掌就下去了,对准那男的脸,真是又准又狠又快,嘴里连并着开骂:“把话说清楚,我他妈什么时候和你们有这交易了?”
林竞尧眼光冒火地瞪着那人。那人一脸委屈,脸肿的和猪头一样,又哭又嚎:“你怎么还打额呀?你来我们榆林不就是和雄哥交易白沫沫么,你昨天给了雄哥货,雄哥给了你一百万,雄哥还抱怨说你来一次不容易,怎么货那么少,你说这次是试水,下次放大仓。”
“哐”的一声闷响,童佳手里的铁管跌落,嵌进干燥的黄土里。和铁管同时跌落的是她心里难得建立起来的期望,那期望原本就很稚嫩很渺小很羸弱,现在重重砸在黄土里,支离破碎,连星子都找不见。
林竞尧没想到这人那么会编谎话,还装成一脸无辜的样子,怒从心来,枪管直接顶着他脑门:“操,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那人干脆举着双手,哀声哉道:“你打死额也没用,额说的全是实话,林先生,你是自己糊涂了吧,大家都是道上的,你怕个球?额又不去告诉公安。”
要不是因为童佳在,林竞尧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可就是因为童佳在,他更不能让童佳对自己产生一丁点误会,他知道童佳在意的点,他现在还没到时候全盘说出,但也不能这么被人设计,让童佳产生离开自己想法。
他不想,也不能失去童佳。
林竞尧抡起拳头,朝那人身上又是一拳,他就不信,那人能忍住不说实话。没想这人大有豁出去的姿态,躺平任他揍,连回手都不回了。
打了一阵,那人都口吐白沫了,更不张口说话,就像瘫烂泥一样蜷在地上。
倒是童佳有反应了,过去拉住林竞尧,“别打了,打死他他也不会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你也别装了,不就是交易么,我昨儿晚上也看见了。林竞尧,我们走吧,你送我去车站,我要回家。”
林竞尧愣了下,叫了她一声:“童佳”
他顿了顿,声音还带着怒气,“怎么了?你信他?这丫的满嘴胡话。”
童佳表情已经趋于平静,说:“不是,就是觉得没什么意思,送我去车站吧,我对以前发生的事突然没什么兴趣了。”
什么意思?宁愿信别人也不信他?对他的事不感兴趣了?这是要彻底离开自己吗?
林竞尧越想越火,他双手叉着腰,皱着眉消化着童佳的话,突然抬腿狠狠踢了地上那人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