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楠轻笑了一声。
他舔了舔自己唇角的水光,唔……柠檬百香果果汁,这家伙喝完饮料又不擦嘴。
他很熟练地安慰自己:自己选的,他活该。
薄楠也起身换了一套家居服,这蠢兔子还是留给柏焰归一个人看就好了。削薄地灰蓝色毛衣上身,配合着柔和的灰色长裤,看着也就不那么随便了。
***
牧太太有点忐忑地看着门铃,说实话不太敢按,她扭头看米先生:“米先生,你说这我会不会因为左脚先进门得罪这位薄先生?”
“不会。”米先生道:“行了,别贫嘴了,少耽搁。”
牧太太深吸一口气,这种事情只有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其中苦楚,她想着想着又忍不住瞪了一眼牧晏,这兔崽子,上一回还是他初中的时候和人打架,双双负伤,还是这兔崽子先挑的头,她当时也是这么低声下气的上门赔礼道歉的。
真是气死她了。
怎么能这么不靠谱?
门铃在她的指尖下轻响了起来,很快门就咔哒一声开了,露出了一个长得极其俊美斯文的男人,他唇角含着三分笑意,无端的便让人有了七分的好感,牧太太几乎都有些恍惚——那什么,这人有对象吗?她可以把她闺女介绍给他。
……哦不对,她没有闺女。
牧太太有点理解为什么牧晏要剑走偏锋了,这照片和本人也差得太大了吧?就这往镜头前一站,就算一点演技都没有当花瓶,那也是插了棵摇钱树的花瓶,哗啦啦往下面掉钱的那种。
薄楠询问道:“是牧太太?”
米先生碰了碰牧太太的手臂,牧太太这才反应过来,她有些尴尬地笑道:“是薄楠薄先生吗?我是牧晏的家长,不好意思,今天特意来归还失物,并且再和您道个歉。”
薄楠的眼神掠过牧太太,看向了后面坐在轮椅上蔫蔫的牧晏:“进来说话吧。”
米先生给了牧太太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她再接再厉。
薄楠带着他们在客厅落座,没想到薄楠坐下了,另外三人却不坐,牧太太看了一眼牧晏,随即将一个礼盒放在了桌上,“薄先生,这是您的失物。”
薄楠见状便打了开来,见里面裹成一团的锡纸也没有什么疑虑,稍微拨弄了两下便打开了。
他们二人只见自己避如蛇蝎的玉片叫人举重若轻的拿在手中,甚至还翻看了一下,便随意的放下了。牧太太心头一跳,立刻向薄楠俯身鞠躬道歉:“薄先生,我们家牧晏不懂事,做事不经过脑子,我知道后已经打断了他一条腿,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他一回。”
薄楠目光流转,看向了牧晏。
牧晏穿着病号服,一看就是直接从医院拉出来的,外面连一件棉袄都没有,一条腿打了石膏被吊在了轮椅的支架上,胸腹、双臂都裹着纱布,头上也裹了几圈,狼狈不堪。
“兔崽子,道歉!”
牧晏闷闷的说:“薄先生,对不起。”
牧太太见薄楠不说话,立刻上前一步拽住了牧晏,一旁的保镖见状也跟着拉着牧晏起身,牧太太伸脚就要踹牧晏那条完好的腿的膝盖弯:“跪下!”
薄楠抬了抬手:“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牧太太一愣,停了动作:“……您这话怎么说?”
“我签了牧总的a约,不上班牧总还会给我发工资,大家当然是自己人。”薄楠笑道。
牧太太立刻扔下了牧晏,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放到了薄楠的面前:“那份合同是牧晏他喝多了弄错了,这份才是想让薄先生签的。”
薄楠没有看合同,反而看向了米先生:“这位先生是?”
米先生道:“我姓米,字含光,今天本来是想厚着脸皮来薄先生这里求求情,现在看来薄先生本就没想和牧晏那臭小子计较,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薄楠闻言微笑,他悠哉地从桌上拿了合同,看了两眼就签了字:“话虽如此,这份干股我还是要拿的。”
米先生道:“您签的有点快,其实牧太太包里还有一份更厚的。”
“不必,有这一份很足够了。”薄楠道。
事情到这里基本结束了,牧太太看出薄楠不欲寒暄,便起身告辞,米先生却摆了摆手:“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再坐一会儿和薄先生聊几句,你先送牧晏去医院吧。”
薄楠也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米先生再稍座一会儿,方便的话也可以留下吃个便饭。”
牧太太心念一转,点头应道:“好的,米先生。”
这一个思索,米先生已经从兜里掏出了好几样东西摆在了桌上:“薄先生,这些是我自制的,能不能请您掌掌眼?”
牧太太:“……”
……
牧太太和牧晏一出门刚走了两步就遇到了从车上下来的张绯,正在错身之际,牧晏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叫住了张绯:“等等。”
张绯一双桃花眼就看了过来,可谓是志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