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笛被那名士兵摁在了椅子上面,他冷静了许多,他甚至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态。
他早就应该熟悉这些了,这就是间谍的命运。诺笛对自己说。
于是他开始环顾这件房间。
房间有些闷热,还有些昏暗,但是对比起那座监狱,这里简直就是光明。
而这个房间和监狱一样,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甚至有一些消毒水的味道,房间很干净,设施也十分的简洁,而墙上则挂着许多审讯用的工具,都是铁制的。
过了一会,诺笛看见希尔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希尔把这杯咖啡放在了诺笛对面的桌子上面。
诺笛觉得这一幕好笑极了,两个疯子的手下现在就好像保姆一样。
“你们总让我觉得那位长官是需要人照顾的孩子。”诺笛说。
希尔听到这句话,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她看起来气愤极了,她瞪着诺笛,毫不客气的说:“你也总让我觉得是一个长舌妇。”
“好啦,希尔。”卡诺斯的声音响起来,他从门口走了进来,笑眯眯的看着希尔,用手指抵在唇上,示意希尔住嘴,希尔也听话的闭上了嘴巴, 她的神色舒缓了不少,她仍然是用恭敬崇拜的眼神看着卡诺斯。
希尔低下头,向卡诺斯问了声好,而埃瑞斯则是笑眯眯的,朝卡诺斯点点头,说:“先生。”
卡诺斯很满意的看着他们,随后眼神往旁边飘去,他看着坐在那儿的诺笛,看着那头显眼漂亮的金发,他走上前,用手扶住了诺笛坐在的椅子的椅背上面,他看着诺笛望向他的眼神,用温柔而认真的口吻说:“你说得对间谍先生,我总是需要你来照顾我。”
“我在这几天的梦里,总会梦见你。”卡诺斯说到这里,抬起另一只手,温柔而小心的碰上诺笛柔软的金色头发,他看着这漂亮的金色躺在自己的手心里,他看了一会,就仅仅攥住拳头,把这个金色牢牢地握在手里,他看起来开心极了。
“我梦见我们相拥而眠,梦见了我亲吻你金色的长发,柔顺得好像棉一样。”卡诺斯眼中流露出幸福得神色,他沉浸在那个美好的梦境里。
诺笛被攥住头发,忍不住疼得颤了一下,这个力道让他以为卡诺斯要把那缕金发硬生生地撕扯下来一样。
“如果您想要它们,我可以剪下来给您,长官。”诺笛笑了笑说。
卡诺斯这才回过神来,同样对诺笛回了一个微笑,只是他眼中地幸福消失不见了,留下地只有平常一样的冰冷。
“不了,它们只有留在你的身上才会美丽。”卡诺斯说,说完他走到诺笛对面坐了下来,他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希尔和埃瑞斯,对他们两个说:“出去吧。”
于是希尔和埃瑞斯向卡诺斯鞠了躬,才转身离开这个房间,然后把门口关上了。
等门口关上以后,卡诺斯拿起面前那杯冒着白气的咖啡,慢慢的喝了一小口,然后把杯子放下来,他看着诺笛问“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找你吗?”
“审讯我,但应该不会杀了我,”诺笛笑着说:“至少现在不会。”
卡诺斯勾起笑容,他死死地盯着诺笛看,然后说:“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吗?和聪明人打交道更令人开心。”卡诺斯说完,他带着一些期待看向诺笛。
“谢谢您的夸奖。”诺笛说。
卡诺斯的眼神明显失望了好一些,他又说:“你是个聪明的人,因为我和你打交道会很开心。”卡诺斯说完这句完全没有厘头的话,就好像硬生生插入进来的,没有什么意义而又突兀的话,他完全没有接上诺笛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
他死死地盯着诺笛看,在说完那句没有逻辑的话以后,他眉头微微皱起来,他的眼神仿佛要把诺笛盯出血一样,他在等待,在期望诺笛说出合他心意的话语。
“你不会觉得熟悉吗?”卡诺斯问。
诺笛有些不解地看着卡诺斯那双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但很快诺笛就想出来了,卡诺斯就是个神经病。
“我很感激你这么夸奖我长官,我非常高兴,”诺笛笑着对卡诺斯说,他整理好情绪以后又恢复了那份儒雅,那份从容,他带着一些小小的无奈的语气说:“但是这只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我对自己的记忆力十分有信心,但我怎么想也没想出来您什么时候对我说过这话。”
诺笛又补充说:“我完全不记得,或许我们有眼缘也说不定,所以您才觉得我熟悉。”
卡诺斯听完诺笛说的这些,听到了那句完全不记得以后,他本就阴冷的神色又沉了几分,那期待又热情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就像是盆子里的火苗一下子结了冰似的,又像无底的深渊一样散发出寒气。而卡诺斯的语气也变得冰冷极了:“是的,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但我在其他地方见过你。”
“亲爱的长官,这简直就是我的荣幸!”诺笛说:“您能记住我的样子我十分开心,但我也深表歉意,我对您没有任何印象,若是没来到这里,我想我永远也没机会遇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