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迷人,宴会上灯火通明,人声喧闹,门口的人却被笼罩在一片暗色里。
我清楚的看到自己站在深渊的边上,脚下的岩石迅速龟裂,我开始跌入漆黑一片,看不到底的深渊。
失重感让我一阵头晕目眩。我的四肢冰冷,像是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脑袋里的零件也生了锈。
这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啊?
外面的月光银子一般洒了进来,门口如钢铁一样的身影的倒影兜头兜脸的砸下来,我和秦良言赤身裸体交迭在一起,像蛇一样纠缠着,我的下半身消失在秦良言的股间,随着阖动,不时有精液缓慢流出,我的腹部满是精液和尿液,沙发上溅满了淫液。秦良言魂不附体,一副被操的不省人事的模样。
“你们在干什么?”门口的人又问了一遍。
我恍惚觉得那站在月光中的黑色身影像大海一样,表面平静,底下早已是波涛汹涌。
我转动着生锈的脑袋,发出不明意义的音节:“啊……”
“穿好衣服跟我出去。”门口的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竟从那平静的语气中听出抑制到心痛的感觉,我的心也跟着抽了抽。
我机械地穿好衣服,摸了摸秦良言的脸出去了。
我在想什么呢?
我努力想从这一团乱麻中抽丝剥茧找到头绪,却越理越乱。各种冗杂思绪纷沓而至。
我跟在秦霄汉身后走了一段,他突然回身冲我挥了一拳,我踉跄着扶住栏杆才不至跌倒,血腥味充斥我的口腔。
秦霄汉不等我站起来,又是一拳砸下来,我倒在甲板上,他骑在我身上,拳头雨点般的砸在我脸上。
脸火辣辣的疼,我的嘴角流出一丝来不及咽的血。我不反抗也不抵挡,想着便是这样死了也挺好。
他揪着我的衣领,看着我的眼睛,咬牙切齿,语气森然:“你明明知道我最恨的人是谁,你明明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你明明知道华盛是被谁害成这样的。你知道所有的事,你背叛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秦霄汉的一遍遍质问敲打在我的灵魂上,我的灵魂在他的质问下蜷缩成一团。
或许我不应该从酒吧带走秦良言,不应该在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后还与秦良言纠缠,是我贪欢,是我贪恋秦良言的身体。
错了,从一开始便错了。
我看着秦霄汉压抑着怒火的眸子,嚅嗫道:“对不起。”
秦霄汉更愤怒了,他几乎贴着我的脸,恶声道:“你在替谁说对不起,你还是他?”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在颤抖,我从月色中看到他的眼中泛着水光,莫名感到悲伤。
他从没露出这样的神色,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我想伸手拂去他悲情之色,却丝毫不敢动。
“舒溪,你还有没有心,你怎么能对得起我!”秦霄汉说的悲愤,揪着我衣领的手在颤抖。
我张张嘴,说不出话来。海风吹得海浪拍打在船体上,我从深渊坠入到幽冷的海底,我快要窒息了。
一边是我爱的人,一边是爱我的人。我被撕扯着。
我的痛苦挣扎之色落在秦霄汉眼中,他心生怨怼,恨声道:“他妈抢走了我爸,现在他又要来抢你,凭什么?他凭什么总是抢我的东西?舒溪,你知不知道,我……”
他抿紧了唇,像是挣扎又像是失望。
我仰面望着夜空,我的灵魂爱着秦霄汉我的肉体却舍弃不掉秦良言,我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对我爱的人不忠贞,对爱我的人不诚挚。这一切被我弄得一团遭。
我在幽深的海底一直往下沉,心底一片冰冷,惶恐化成泛着寒光的铁链紧紧缠住我,我伸出手想要抓住秦霄汉,他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别让他走,跟他说你喜欢他。心底的声音对我说。我急迫的拉住秦霄汉,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不能说,此刻说了不光秦霄汉鄙视我,便是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我无声的哀求秦霄汉,秦霄汉侧过头,一半侧脸在月光照耀下莹莹生辉,一半侧脸隐匿在暗色里。
他没看我,抽出手,走了。我倚着栏杆颓然的坐在地上。
我揪着头发,这一切都糟糕透了,我感到深深的挫败感。我像是撞进了死胡同,每个方向都有一面墙,我想出去却只能撞的头破血流。
良久,有人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羞愧难当,头埋在膝盖里,不知该以什么表情面对身边的人。
“阿溪,后悔吗?”秦良言的声音很轻,像是被海风从远方送到我的耳畔。
我愈发羞愧,我卑劣的想过如果一开始就不与他纠缠该多好,我真是个糟糕的人:“对不起。”
我对不起秦霄汉,也对不起秦良言,我唾弃如此丑陋,肮脏,卑鄙,自私的自己。
“舒溪,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是一个特别克己复礼,心底特别柔软的人。不要愧疚也不要难过,有时自私一点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