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幽蓝,我的视线模糊,意识也开始模糊,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松开怀中的人,我很开心,他说他爱我。
原来他也爱我!
海水冰冷,周围昏暗寂静,下面幽深,整个天和地之间只有我们两个,我们仿佛要坠入地狱,但我不怕,因为我与爱的人在一起。
你知道吗,我一直喜欢着一个傻子!
我是个坏脾气的人,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朋友,直到我上大学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傻子。
舒溪是个感知别人情绪极其迟钝的呆子,从来都看不出我的不耐烦和不高兴,但他又是个心地善良,温和柔软的人。
他的性格跟他的外貌一点都不搭,单看他的样貌,身材高大,面容棱角分明,眉头压在眼睛上,五官如刀刻,每个线条转折分明,在加上一头板寸,浑身上下写满了别惹我。
但他温润柔和的气质中和了满身的锋利感,形成奇异,吸引人的矛盾感。
我会被吸引,别人也会被吸引。大学时期,我感受到很多暗流下的蠢蠢欲动,我像宣布主权一样霸占着舒溪,可还是有人来挑衅我的所有权。
竟然有女生当众向他表白,有人敢觊觎我的东西,我感到自己被公然冒犯,那些平息下去的蠢蠢欲动复有萌芽。
我很生气,每次看到这个笨蛋又生气又难过。我想问他,可又觉得有些羞耻和难堪,就好像我问了他,便将自己的那点心思公布于世一样,因此每次都闹得不愉快。
也不知道这个笨蛋在想什么,反而跟那个表白的女生越走越近,很长时间我才反应过来,我好像在把他往那个女生身边推。
我一向不屑那些只会在背地里做龌龊事的人,没想到自己却也成了那样的人。
我踌躇了很久,最后还是找到了那个女生,我强装着高高在上的样子说,离他远点,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再也不能靠近。
说完我便转身离开,其实我的耳朵早已发烫。回去后,我忐忑不安,那个女生说不喜欢他,只是逗他玩之后,我才放下了心。
妈妈去世后,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事能打倒自己的了,可当爸爸去世,我接手支离破碎的华盛时,我还是被彻底击垮。
我让舒溪帮我,他便留了下来。
大概是这几年舒溪的身边没有再出现过觊觎的目光,我放松了警惕,让人来了个灯下黑。
华盛稳定后,我才想起来爸爸的临终遗愿。我不愿活在过去,纵然依旧恨着他们,却也不愿让过往和仇恨裹足,我便让秦良言回来了。
华盛经过此遭,已是元气发伤,我为求发展向晨星抛了橄榄枝,我与他们见一面后,他们提出他们的女儿与我年龄相仿,年轻人可以多多交往。
我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我父母双亡,背后没有依靠的人,他们是想将我彻底同他们绑在一起。
那天,我在办公室坐了一夜,看着窗外五光十色到漆黑一片再到太阳跳跃在耸立的高楼上,那一刻我生出庆幸,还好舒溪不知道我喜欢他。
舒溪的人生还在正轨上,以后会娶妻生子有个可爱的宝宝。而我既与晨雅订婚,便会放下对舒溪的感情,做个称职的丈夫。
我与晨雅很快定下了订婚的日子,我让刘秘书发邀请函,却下意识地忽略了舒溪。
舒溪开心爽朗的问我为什么不给他发邀请函时,我心酸的几乎落泪,我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才不至失态。
办公室里,车子里,其实他们早有蛛丝马迹,只是我不曾注意。
如果……如果不是为了我那可怜的自尊心,如果不是我的傲慢自大,如果我低头看看自己的心,如果我回头看看舒溪的心,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信誓旦旦地想这世上谁都可以背叛我,唯有舒溪不会,可现实给了我响亮的一耳光。
我当初防了那么多人,唯独让我最讨厌的人钻了空子。
那晚的月光实在是太亮了,亮到让我将房间里的场景看的清清楚楚。
他们互相交迭,下体紧紧连在一起,房间里的淫靡热浪将我熏的头晕眼花。
我已感受不到胸腔里闪动的心脏,一切声音迅速消失,我好像进入真空世界,周围挤压地我浑身巨痛。
我眩晕了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说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切是梦吧,但舒溪的表情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的握成拳的手一直颤抖,我告诉自己要冷静。
可愤怒,难过,委屈在我胸膛里爆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背叛我,他明明知道是谁害死我妈妈,是谁害死我爸爸,是谁害的华盛分崩离析。
谁都可以,为什么会是他。我质问舒溪,可月光下他的表情哀怜痛苦,悲伤愧疚。
我生出怨恨,他妈妈抢了我的爸爸,为什么他还要来抢舒溪,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的东西,他都要来抢。
杀了秦良言,然后把舒溪的腿打断,这样他就永远属于你了。这个念头生了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