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正好,即便门窗关得很严实,晚秋的屋子还是有些凉。
少女的肤色瓷白,身体舒展成最曼妙的姿态,手腕再次被绑起,高高吊起,悬在上方。因为高度的关系,她只能跪着,膝盖被磨得发红。浑身都遍布着前夜疯狂留下的种种爱痕淤青。长发有些凌乱,大部分都散在身后,只几缕黏在身前,却愈发显得白得地方越白,粉得地方越粉,就连斑驳的伤痕也显眼极了。口中还勒着一块圆形玉石,舌头被压了许久,腮帮子早就不受控制,涎水淌得满下巴都是。
霍星流像打量一件工艺品般细细地打量着此时的梁鸢,从飞扬的眉梢可以看出他对此十分满意,好了一会,才慢吞吞地解开了她口中的束缚。
“这就是……你、说的……放我自由?”梁鸢狼狈不堪,话也说不利索。
“别急。我和某些人不同,向来说话算话。”他唇角上扬,带着两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
梁鸢对他的许诺兴致缺缺,并不是不相信,只是懒。不知为什么,身心都很疲惫,甚至心底一直隐隐有个声音在说:算了算了。左右都赢不了这个人,与其不断的做无用功,倒不如作罢,生也好,死也罢,全凭胜者处置就是。
她脑子好乱,心又开始噗通噗通地狂跳。回过神来,下巴已经被冰凉的手指捏住了。
眉目俊朗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过来,气定神闲道,“不过,放你走之前,我要确定几件事。”
左不过是又想出了些什么折辱自己的法子罢,梁鸢在心里猜着。胳膊被长久地吊起,这会已经感觉到酸麻不适了。现在自己赤身裸体,一败涂地地被他随意摆弄,难道还不够吗?
还想怎样。
“问你几个问题,你只用说,是或者不是。”
这样简单的规则倒是另梁鸢出乎意料,疑惑地看着他,没有开口。
霍星流权当她默认,继续道:“因为你知道我暗中图谋连城璧,所以觉得我这些日子对你好,都只是利用。是不是?”
梁鸢是倔脾气,即便隐隐知道他对自己有几分真情,到了这时哪里还肯改口,犟着脖子,毫不犹豫的说是。
“你对我,一直都是逢场作戏。是不是?”
“是。”
“只要能达到你的目的,不论付出什么,牺牲什么,你都不在乎。是不是?”
“是。”
“即便是身体发肤,即便是尊严气节,也是?”
“是。”
霍星流微微眯起眼,露出值得玩味的笑意,“很好。”似乎并不生气。
他在她面前踱步,视线像蛇般在赤裸的胴体上游走,像在欣赏一件美好的器皿。从身前走到身后,扶住了她的腰,强迫她将上身挺直,“累么?”
废话。光是跪着就算了,还要将双臂高高吊起,前一晚又那样被折磨过,这会子光是保持平衡就很不容易。可能又能怎么办?现在她就是他的玩物。
梁鸢面无表情的,又说了一个是。
“乖乖。”霍星流莫名地又用起温柔的调子安抚她,“知道为什么我还不杀你吗?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把姑且把你当成一只猫,又或者是一只小狐狸,即便抓我、挠我,我都能理解,毕竟野性难驯嘛。在我彻底对你失望之前,都会有足够的耐性,原谅你。”
他在她臀上掐了一把,“换做是旁人,被你这样算计背叛,你哪还有命在这里喘气?我嘛,就不同了——是这样,只要你老老实实在这里跪足一整天,而且不发出任何声音,不仅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我还会给你一个奖励。”
梁鸢冷哼一声,“不稀罕。”
霍星流眼神一黯,将早就准备好的黑绸布带蒙在她的眼上,“好。我说话算数,是要我的奖励,还是自由,你自己选罢!若真要走,我绝不会拦你。”
梁鸢知道自己被吊在一间屋子的最里间,前面是一块巨幅的八扇山水花鸟琉璃云母屏风,外面是个秋高气爽的好晴天,因为视线被阻绝的关系,耳朵就变得格外灵敏,她清楚地听见身边的脚步自近至远,过了一会,远远的听见他说:“请人过来吧。”
正当她心中纳罕这人说话像放屁,一面把自己绑成这样,一面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走?她现在怎么走?长出一双翅膀飞出去不成!结果被他这话吓出了浑身冷汗——
糟了,糟了。
不论霍星流看起来多么骄矜英俊,尤其是今日穿了一身月影白织金绣云纹的宽袍大袖,风度翩翩,好似天上的一轮皎洁明月。可本质上,还是战场上的修罗,是伐楚以来攻无不克的常胜将军,他既然可以割下别的女子的舌头取悦自己,当然也可以把不吃敬酒的自己用作别处,榨干最后一点用途。
到底还只是十六岁的姑娘,在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一切后便不敢再想了,身子也开始剧烈的颤抖。
“霍小侯爷。”很快,门外就传来个比脚步声更快的声音,要更年轻些,也是丹阳本地人氏的口音,甚至很熟悉,“昨日席间见小侯爷贪杯,今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