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铭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并肩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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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架车推得飞快,连耳边的风都是呼呼的,周遭人影闪动。
沈岁和睁着眼睛看着医院过道头顶一排排白炽灯,整个人疼得昏昏沉沉,身上好冷,他好困,快要睡过去了。
恍惚听到护士在问:“家属呢?你是家属吗?”
江平直喘气:“我、我不是,我已经联系家属了。医生,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该死的,他要是跟得再近一些就好了!
不对,他帮忙去推那扇门就好了!
“先生!先生请保持清醒!”
沈岁和恍恍惚惚。
是在和他说话吗?
他的视线逐渐变得有些模糊:“哥,燕帧……”
燕帧还在楼上……
对了,那碗汤!
周幸雨那个神经病放了鱼子酱的汤!
护士刚看担架车上的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她正试图让人保持清醒,却见他突然挣扎要坐起来。
护士吓了一跳,忙按住人:“快帮忙按着他!你、你别动!不能动!”
“哥……江平!”
江平一手还拖着那个捅人的凶手,听到沈岁和叫他,忙冲过去:“沈先生!”
“我哥在楼上,燕总他……”
“您什么说?”江平连耳朵都竖起来了却还是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他急的不行,“您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燕总怎么……是要通知燕总吗?我马上给燕总打电话!”
“你打给他……”
让他别喝周幸雨给的汤!
该死的!
这句话说出来啊!
沈岁和你就这么点力气吗?
说出来啊你!
“你说什么?”
头顶有人影压了下来。
沈岁和是出现幻觉了吗,为什么他好像听到了燕帧的声音。
他冰冷的手被来人温暖的手给包裹住了,燕帧俯下身来:“岁岁,你说什么?哥在,哥来了,别怕,不要怕。”
“哥……”
“是我,是我!”
护士们发现床上的人终于不再挣扎,这才松了口气。
“周幸雨……”沈岁和的声音很轻。
燕帧沉了脸色,将耳朵贴过去,听他说,“别喝……”
“什么?别喝什么?”
“汤……别喝……”
汤?什么汤?
“岁岁!”燕帧捧住他的脸,“看着哥,别睡,坚持下,再坚持下好不好?听话岁岁……”
燕帧的掌心很温暖,他的力气很大,都快弄疼他了。
他肯定没喝那碗汤,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燕帧没事,他没事……
沈岁和本能笑了笑,他的手指勾住燕帧的手:“是……是周幸雨……害我……”
“家属请留步。”
“来,家属请让让。”
护士们推开了燕帧,将沈岁和推进抢救室。
手术室的门很快被冠上,燕帧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怎么会是周幸雨?
不应该是秦峰吗?
不对,这一世秦峰人已经被关起来了!
“燕总!”关停追了过来,见燕帧手上有血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燕帧的伤口裂开了,结果看了眼他手臂上的伤口,这不是都愈合结痂了么。
卧槽,是沈先生!
他怎么忘了?
“沈先生怎么样了?”关停压低了声音。
护士从抢救室出来:“家属签下字。”
燕帧这才从震惊回过神来,他忙转身去接护士手里的笔。
护士顺口问:“请问您是病人的什么人?”
“未婚夫。”
燕帧正要签字却被护士拦住了:“未婚夫的话恐怕不行,你们领证了吗?没有的话不行,患者父母呢?联系上了吗?”
江平狠狠拖着身边的人上前道:“联系上了,在来的路上!”
燕帧没有回头,红着眼睛把同意书从护士手里抢过来:“未婚夫为什么不能签?家属不到你们就不救人了?”
护士被吓到了:“先生,这是医院规定,除非是联系不上近亲属或者近亲属不明……”
“燕帧!”沈练是接了关停的电话来的,他快步冲过来,“什么情况?”
护士急忙跟沈练解释了一番,沈练还不清楚沈岁和到底怎么回事,燕帧已经将签完字的同意书甩了过来。
护士为难地看着沈练:“沈主任,要不您和您朋友说说……”
“说什么?”燕帧快疯了,“你们是想要见死不救吗!”
沈练拉住快要打人的燕帧朝护士道:“我担保行不行?”
“沈主任您别为难我呀。”小护士被吓得快哭了,没见过这种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