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嘴中,是酸涩苦气直冲脑门,满嘴都是苦粒在跳动,整个就是让他一瞬间想起了因为饥荒人们不得不扒着树皮当作食物。
但是一想到朵儿的伤口,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嚼了下去,渐渐地,因为重复着机械的咀嚼动作,嘴巴内味觉像是失去了主人,不再向脑神经传输信息,朝霞也感觉不到苦味了,甚至于不时还可以感觉到一丝甘甜。
感觉汁水已经榨出很多,已经可以结束“嘴巴式”捣碎,就将那坨绿色的东西吐了出来,张开手掌,将其敷到了朵儿的伤口处。
温热的触感在肌肤处,原本被水流给清理过的伤口一时间接触到了较高的温度,令朵儿十分地不适,还抖了一下。
“你看,就差不多这样子,我们俩多搞点,朵儿这些天都要替换的。”
为了保证朵儿腿部可以顺利地愈合,他将一块长了许多的问荆的地方几乎挖空了。
见到朝霞都已经毫无顾忌地将这玩意儿放入嘴中,她作为姐姐,自然也不能考虑太多,反正再毒能有朝霞的毒更厉害么,想来是不会的。
于是,两个人就开始了咀嚼的道路,一点一点地将地上的问荆都嚼了干净。
朵儿本来也想帮忙,却是被两个人同时按住了手,说她是病号,需要休息。
内心像是被火烤热了一样,朵儿的眼内又有掉泪的趋势,但是这回她很快就将眼框内的小水珠扫去。
她必须要变得更加坚强,这样子才能够保护她想保护的人,真不知道哥哥是否回到了族群内……
地上的问荆见底了,那些已经咀嚼好的绿色物质也被青月用一个鱼皮袋子装了起来,弯下腰用河水漱口了好几次,将口中的味道冲地淡了些,才把东西抗在肩上,对着朝霞说:“走吧。”
随后,再转头问朵儿:“你能带路吗?要不我扶你吧。”
不知为何,她内心就是不希望朝霞跟别的女生多有接触,总觉得有些背叛自家阿弟的感觉,但……她跟朝霞本身不是情敌吗?
嗯,真是其奇怪挂的很。
摇了摇头,也没等朵儿说话,就直接将袋子扔给了朝霞,自己则将其用公主抱的形式抱了起来,脸贴近她,开口:“怎么走?”
苦涩的味道混合着青月自带的海咸气,有一种别样的感受,朵儿看着贴近她的脸庞,脸“噔”地一下就红了起来,说话都支支吾吾地:“啊……这……我……嗯……那边。”
一整段话说的断断续续的,青月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还是靠着朵儿手,确定了方向,直接迈开脚步走了起来。
朝霞此刻只能苦bi地拿着不算沉重的包裹,跟随着青月的脚步,往朵儿的族群进军。
走到他们两个的脚都有些发酸时,他们来到了一个杂草堆前,只需要随意扒拉几下,一个黑黢黢的山洞口就露了出来,朵儿说他们的族群这几天都会居住在这里面。
山洞是经过了多名族民的勘察,确定其距离基奈山狼的领地比较远,也不算是虎跃的领地范围,可以说是比较安全,再加上这边的保密性与保暖性都比较好,可以说,只要没有发现狼的踪迹,这里就会是他们暂时的第二个家。
走进山洞,将杂草堆复原,走到洞底,两个人发现安哥拉兔幸存的族人真的不多,粗粗看去,也不过二三十个。
看来……这一族群被虎跃害的不惨啊!
朝霞与青月的内心对虎跃的怒意又多了几分,显然,这些族人对于陌生人的出现很是警惕,一个个都马上拿起了旁边顺手的武器,准备攻击他们。
直到他们从黑影中完全走出,看到了怀中的朵儿,其中的一个男人忍不住地跑了过来。
“朵儿,朵儿!”
男人焦急的呼喊着青月怀中的朵儿,眼神中满是焦虑与心疼,但是当他到达青月面前时,却像是失去了语言功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朝霞想,应当是男人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敌是友,更不知道朵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了缓解安哥拉兔族群这紧张的氛围,他从青月背后走出,用他那极具优势的脸庞,蛊惑着朵儿的族人:“我们是来自海洋的兽人,在路上看到朵儿遇到了狼的攻击,就救下了她。”缓了缓,他又用一种痛心的语气说道,“我听说了你们的故事,我与同伴都对虎跃的行为感到愤怒,想要帮助你们。”
话毕,朝霞扫过面前的安哥拉兔族人,见到他们手上都放下了刚刚拿起的武器,便知道现在至少他们不会对他和青月再有敌意。
毕竟他说的也是事实,没有半句假话。
那个男人终于开口,温柔的眼神落到朵儿的身上:“感谢你们两位照顾我妹妹,不知道你们想吃些什么?”
男人从青月手中接过朵儿,此时,朵儿才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等到看清眼前的人,她突然兴奋起来,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猛/亲/了一口,大叫道:“哥哥,太好了!你没有死!”
一般人若是听到别人说自己没有死,肯定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