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凉紧张地捏了下手指。
萩原研二眉目温柔得好似一场美梦,他弯起唇角。
“不过,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我只是通知你一下,以后不可以再叫我萩哥了,直接叫我的名字。”
萩原研二等了一会儿,清水凉试探着叫道:“萩?”
萩原研二像吃到糖了似的笑得甜到人发麻。
“嗯,还有,以后再有这种事不可以瞒着我了,不,以后不能再出这种事。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首先保护自己。”他看了眼自家好友,“还有你,别老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安室透全程都没有说话,这时候也只是苦笑了下。
刚告完白,这时候继续待着似乎很不合适,为了给清水凉留出独立思考的空间,萩原研二很快就告辞了,安室透也跟着送他出门。
两个人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清水凉了。
清水凉平日里习惯了一个人在家,从不觉得无聊寂寞,可是今天乌泱泱来了一大群人,又乌泱泱一大群人走了,她就觉得这个房间未免太过安静。
她考虑着要不要放一首dj舞曲,因为担心扰民而遭投诉,遗憾放弃。
然后清水凉趴到床上开始斟酌怎么拒绝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的那番话其实让清水凉挺感动的。她一开始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跟着他的语句往下走,也便体会到了那种心情。
她也曾有过那种时光,走在某条和前世记忆里十分相像的大街上,彼时的记忆就会浮现在眼前。
她小学时走丢了和猫咪共度黄昏的小巷子;初中时翻墙撞到的那棵树;还有高中时听好友说“厉害的事”时走过的天桥……
如果萩原研二想念时的感觉是这样的,那清水凉便理解这种心情。
人的大脑不会总把每时每刻的记忆都装着,遇到了某个点——或许是一阵风、一片落叶、一声鸣笛,就有一段记忆被载着吹来,响起。
那或许就是想念和思念。
如果清水凉只是个普通人的话,或者萩原研二只是普通人的话,她挺乐意满足萩原的这份思念。她没法说自己喜不喜欢他——反正喜欢就是那么个感觉,她说喜欢,别人也不能说不喜欢,谁知道呢——总之萩原研二长得那么好看,绝对很划算就是了。
但是她偏偏身份是黑方,萩原呢,又是警视厅警察学校优秀毕业生。
清水凉都能想到如果答应他会是什么后果——不是她要被怀疑黑胆忠心,就是要在组织的压力下,迟早有一天两人反目成仇。
清水凉幽幽地叹了口气。
太受欢迎也很让人烦心呢。
安室透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清水凉在被子里滚成一坨,忧伤地叹着气。安室透犹豫着问道:“你怎么了?”
清水凉从被子里探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了他一圈,语气惆怅,“我总觉得这段时间天天趴着都把我的胸压扁了。”
安室透:“……”
清水凉掀开被子,试探着在胸口摸了两把,眉头紧锁,愁云满面。
安室透不知道是不是该安慰她,眼神不自觉地在那上面扫了一眼,“……没有,你的错觉。”
不,现在这种状况和他想的太不一样了。一般来说,刚被人告白完会是这种反应和状态吗?
……完全看不出她现在的想法。
安室透把萩原研二送出去后,两人又在外面聊了一会儿。
“你和小凉到底是什么关系?”
安室透当然不可能回答他。
萩原研二自己分析道:“如果你在做……那她应该是个很关键的人物,该不会是某个势力的大小姐?不,看你的表情我猜错了。”
麻烦不要把洞察力用在自己人身上。
“那就麻烦了。”
“你想放弃了?”安室透问。
“你现在的表情似乎巴不得我放弃,但是你应该很了解我,我认定的人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安室透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些什么,又闭上嘴。
萩原研二笑着看向他,“你呢?你也喜欢小凉?”
安室透愣了下,慢慢反驳:“……不是。”
“骗人。”萩原研二下了定论,“你们这次在静冈县一定发生了什么,你对她的态度变了很多。喜欢一个人就像贫穷一样是藏不住的……但是我认识的你可不是喜欢一个人还不敢承认的那种类型,那么问题是出在小凉身上……”
安室透有点头疼,“别在这种地方犯推理病。”
“难道小凉已经结婚了?”
安室透:“……”
“那倒没有,不过我怀疑她在国外的时候谈过一场恋爱。”
“可那也是过去式了,并不算理由。”萩原研二耸耸肩,“既然如此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安室透注视着他。
萩原研二表现得漫不经心,“她大概和那个世界牵扯得很深……有牵涉到什么违法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