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没入暖水中,书玉便舒服的长出一口气,将手臂搭在浴桶边沿,任由红翘与青锁替自己擦洗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侧忽的没了动静,她蹙着眉睁开眼,却见随着自己陪嫁来的廖妈妈正捧了本册子站在跟前,脸颊微红。
见书玉看过来,廖妈妈抿着唇,开口道:“这事本该是在娘家的时候就和姑娘说的,只是一来事忙,二来奴婢也是临行前才接了这差事。”
书玉见廖妈妈说的犹犹豫豫,心中咯噔一声,只以为是家里有什么事瞒着她,只待这亲事成了再来告知。
难不成,这侯府中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书玉仍在飞速揣测着,却见廖妈妈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册子打开来,往书玉眼前一送,轻咳一声后才快速说道:“这女子嫁人为妻,除了往常在闺中时候学的一些为妻之礼外,还有一项,也是顶顶要紧的……”
隔了自浴桶中氤氲而起的一团雾气,书玉瞧见那被送到自己眼前的册子上头,一双脱干净了身子的男女正搂抱在一起,女子仰躺在窗下的榻上翘着腿拱着腰身,只将腿间的秘处露出,男子躺在她身侧,一手捅入她腿间,一手揉捏着自己身上翘起的阳根。
书玉只瞥一眼,当即便明白了过来,只觉浑身热血直朝头顶冲去,忙别过头,低低道:“妈妈想说的,我都知道了。”
向女子教授周公之礼本该由娘家请了专门的妈妈来,可一个月紧着办婚事,乔氏竟是将此事忘了个干净,到书玉临上花轿前才想了起来,这才从陪嫁箱子的最底层抽出一本避火图来,急慌慌往廖妈妈怀里一塞。
廖妈妈从未干过这事,虽已是中年妇人,可也难免开不了口,书玉更是姑娘家,二人一个羞于说,一个不敢听,当下你来我往了两句,崔妈妈便咽了口唾沫,将那避火图往浴桶旁的小几上一放,忙道:“这册子奴婢搁在这里,姑娘定要仔细看看,一会侯爷来了便赶不上了。”
说罢,廖妈妈自觉任务已成,转身便往出走,临到梢间门口才停住,回头朝浴桶里羞红了脸的书玉望一眼,又接着道:“若是姑娘还不懂,侯爷是男子,晚间时候,姑娘……姑娘便听侯爷的,他要如何便如何,此事就成了。”
说罢,廖妈妈已是红了脸,拿帕子捂了飞奔出去。
廖妈妈才一走,书玉便松了口气,将身子往浴桶中沉了沉,眼神却不自觉的朝那小几瞥去。
末了,到底还是伸手取了过来,被沾了水的小册子黏连在一起,书玉抿着唇翻开一页来,入目便又是一幅淫靡至极的画儿。
与方才廖妈妈翻开的那页不同的是,眼前这画儿上,男子正躺在下头,女子分开腿儿坐在男子腰腹上,抬起了臀儿正对着男子下身,两人上身却是紧贴在一处,唇贴着唇。
陪嫁的避火图皆是装帧精美的佳作,那画师更是笔触细腻,画间人物环境皆是栩栩如生,就连那女子腿间的绒毛与蜜穴,男子腹下的阳根与卵蛋都清清楚楚。
书玉咬着唇又勉强翻了几页,心跳的快要震破胸膛,耳畔忽听得红翘在外头喊:“姑娘,侯爷快回来了,快些起身吧。”
这才将那册子往小几上一扔,跨出浴桶,想了想又将避火图随意寻了个抽屉丢进去,这才叫了红翘与青锁进来替自己擦身。
二人动作极快,待书玉被服侍着穿上了干净的亵衣亵裤,外头罩了件大红的薄褂子时候,外头已传来小丫头的声音。
“侯爷回来了。”
听到这话,书玉主仆叁人皆是一怔,还是红翘先反应过来,拉了青锁出去行礼,书玉则是出了梢间,往铺着大红鸳鸯并蒂莲绣褥的床上坐了。
耳边只听得外头一阵行礼问答声,书玉耳中嗡鸣着,脑袋里不断回想着方才看过的画儿,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寻不到自己的丫头,眼前只看得到一双玄色长靴正立在自己眼前。
头顶有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道:“累了一日,饿吗?”
书玉忙摇头,忽的又想到什么,开口道:“府上丫头照顾的都很好,吃食也送来了。”
“府上?”男子低笑着,忽的在她身旁坐下,伸了手来捉住她搅成一团的指尖轻轻握住,“你既嫁来了侯府,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初来可能有些陌生,待日后都熟悉了便好。”
书玉只觉得指尖如烧着了一般,自长这么大,她何时同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下意识便想抽出手来,忽的想到身侧的这陌生男子不是旁人,而是自己才拜了堂的夫君,这才按捺住了。
若是连被他握个手都要抗拒,那等会又如何……如何能照着那画儿上的……
可明明本就是陌生人,又如何能坦然的与对方那般,袒露亲密?
书玉尚在这里胡乱想着,却不知身侧的男子正盯紧着她,捉着她指尖的手越来越紧。
只怪这被包在他掌心的手太过柔腻白嫩,叫宁侯不由想起端阳夜,被自己压在身下乖顺的那个小姑娘——
待回过神来,宁修淮轻咳一声,这才松了手,朝身旁自己的小娘子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