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靠在虎杖胸口,即便对方还没有说话,他就已经从小心翼翼的动作中,明白此刻掌管身体的人是谁。
是我,放心,我不会再让他出来了。
宿傩嗤笑,那就试试。
惠不肯去医院,虎杖没办法,只好把他带到学校不远处的小诊所。
这里经常会有打架受伤的学生过来上药,诊所里的医生对伏黑惠的伤势见怪不怪。只是他看见伏黑惠乖乖的,抿着嘴忍痛而有些脆弱的模样,心说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谁能想到一副乖学生样子的少年,竟然会在晚上乱跑,还跟人打架打成这样。
医生一边腹诽,一边给伏黑惠检查。
手臂轻微骨折,我给你打个石膏,其他的外伤没什么大碍,就是看着严重。
虎杖谢过医生。
他找了个小板凳坐在伏黑惠身边,看着医生消毒、上药。
即便这位中年医生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了,可是消毒时,伏黑惠还是疼到皱眉,等他习惯了这股疼痛,身上的疲倦席卷重来。
他在虎杖柔和的目光中,慢慢的又睡了过去。
此时。
学校内的十几个警察不知道嫌疑人已经全部跑光,还在兢兢业业的搜查着。
但不管是破了一个大洞的二楼走廊,还是破损严重的楼顶天台,都不像是人类可以造成的。
狗卷棘避开警察,进入学校中。
他找到百叶箱,打开后发现里面空空荡荡,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于是又从兜里摸出手机,打电话给五条老师。
明太子。
啊,你是说宿傩的手指不见了,学校里还有咒力的残秽?
对面的男人语气有点漫不经心,辛苦了,我马上赶过来。
电话还没挂断的瞬间,狗卷棘听到那对面某个不负责任、半路开溜的老师大喊,老板!请给我来五个毛豆奶油喜久福!
嘟嘟嘟
狗卷棘看着挂断的电话,隔着高领口的声音闷闷的:鲣鱼干?
伏黑惠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睁开眼,看到了熟悉天花板这是他自己的房间。
虎杖似乎在他房里照顾了一整晚,没多久前才趴在床边睡着了,应该是睡梦中都没办法安心吧,他的呼吸有点重。
伏黑惠坐了起来。
他的手臂打了石膏,脸上贴着绷带。
醒了?
虎杖熟睡的脸颊上,出现了一张大笑的嘴。
惠低头,那双碧绿的眼睛,静静俯视着宿傩的猩红眼眸,声音平淡。
托你的福,睡得很好。
与其说睡,倒不如说是疼的半昏迷。
哈哈哈哈,不客气,下次有机会,我会考虑一劳永逸。宿傩发出一连串的笑声,他还想说些什么,伏黑惠却忽然用完好右手捂住了他的嘴,嘘。
不要吵到悠仁。
黑发少年的声音压很低,因为离得很近的缘故,宿傩几乎能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皂角味。
这是一副美景。
对于眼前这张脸,即便是千年前的诅咒之王,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他是丑陋的蝼蚁。顶多是一只浪费了自己才能的、弱小的蝼蚁。
毋庸置疑,伏黑惠确实长得很好看。
这是宿傩时隔千年,被唤醒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类。
他的长相跟女性化的名字很匹配,起码宿傩从来没有见过皮肤这么白,睫毛这么长的少年
而且。
性格也很有趣啊。
宿傩想着想着,忽然想看这张纯白无害的脸上,露出别的表情了。嫌恶的、憎恨的,什么都好。
他忽然伸出舌,舔//舐少年盖在他嘴上的手掌。这双手很柔嫩,似乎是从来没有干过活的,不管是手心还是指缝,一点茧子都没有,只有浅浅淡淡的香味。
不是皂角,这是伏黑惠本身的味道。
宿傩猩红的眼眸微眯,透露出愈发浓郁的恶意来。
虎杖的呼吸声依旧平稳。他不知道,他想要压制在身体中的纯恶、太阳下最沉重的阴影,已经盯上了他奉为至宝的人。
?
伏黑惠不懂宿傩的意图。
他只是觉得很痒,还觉得宿傩挺不讲卫生(。
少年抽回手,动作很轻的揭开薄被下床。宽松短裤下,是两条白皙笔直的腿,膝盖上大面积的擦伤已经上过药了,这会儿红通通的,已经结了痂。
宿傩看他光脚下地,拿了张毯子盖在虎杖身上,又吊着一只手进浴室洗漱,半阖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一个小时后,虎杖悠仁睡醒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床上,可是床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少年的身影。
惠!
虎杖一惊。
宿傩懒洋洋的,你可爱的弟弟被我吃了。
虎杖悠仁根本不信,他已经能平静且熟练的一巴掌拍过去,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