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成之初, 咒术界的人就在建筑材料之中埋下了大量灌输了咒力的符咒, 将整座神社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 而钥匙就掌握在那少数几个具有权威的人手上虽然现在大概已经集中在同一个人手上了。
也就是说,那座神社更主要的功能其实是防止津岛怜央逃跑,以及禁止未经准许的外人进入, 在这样专门的功能性之下, 它甚至可以比拟有天元坐镇的东京咒术高专,在整个咒术界中都可以称得上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即使是为了能够不受打扰地使用绘里奈的能力,神社也应当是最合适的地点, 禅院陆斗究竟是为什么还特地带着津岛怜央转移了地点,津岛修治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他只能不安又焦躁地,按照现在的情况临时更改了计划, 做出了最合理的安排。
津岛修治对电话另一头的诅咒师嘱咐道, 立刻跟上去, 每隔五分钟就给我发送位置信息。
在给出了这样的吩咐之后,津岛修治也只能坐立难安地焦躁等待着诅咒师的信息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他要带怜央去哪里?]
在这短暂的五分钟之内,萦绕在津岛修治脑海中的问题只有这一个。
叮咚
在手机屏幕亮起来的那一瞬间,津岛修治立刻点开了才刚刚发送过来的信息。
那受他雇佣的诅咒师用绝对确定的语气发来了一条信息。
/TO 老板
他往咒术高专的方向去了。
抱歉老板, 那可不是我能去的地方, 我们之间的交易就到此为止吧, 剩下的尾款可以不用给了。/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这个地方只让津岛修治回想起了那些阴郁的、无能为力的痛苦回忆, 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机, 坚硬硌手的触感稍稍唤回了津岛修治的些许理智,让他回过了神来。
津岛修治不是会让情绪左右理智的人,但此刻他还是迟疑了一会,才下定决心翻开了手机通讯录,用拇指掐着下行的按键,一路下滑,才在最底部翻出了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名字。
。
死掉了。
津岛怜央正抱膝蹲在禅院陆斗拧成了麻绳形状的怪异尸体旁,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软塌塌的皮肉,歪着脑袋细细打量着那已经完全看不出形貌的扭曲五官,得出了结论。
陆斗长得好丑啊。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还是加奈子好看。
赤红的鲜血混着污浊的内脏碎片在纯白的空间缓慢流淌着,逐渐逐渐扩大成一滩血色的湖泊,而津岛怜央艳红的下袴垂落了下来,与那一片涌动的血泊相连。
这一次,因为鹰久义真的死亡而被迫中断的强求牵连到的是,与鹰久义真相处时间超过了七十三分钟的九千八百六十三人。
这就是能够与禅院陆斗污浊的欲念相抵的代价。
一个、两个、三个
绘里奈是非常公平又严格的处刑官,她遵循着那自诞生起就被制定下的规则,快乐地一个一个收割着被判定交付给了她的那些代价,像是清点着自己玩具的孩童一般,永远有着无穷的耐心与精力。
在第六十秒钟过后,那漫长而残酷的屠刀终于落在了禅院陆斗的脖颈之上,
禅院陆斗、鹰久义真,还有那一位甚至不知姓名的祭品,都在短短的两分钟内先后死去了。
而一直沉默着、隐匿着看着这一切的天元也终于从那一片纯白的帐幕之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面容怪异的老人。
他身上的毛发都已经掉光了,头颅有些畸形,额头格外的宽大而扁平,眼睛上方还有另一双细小的像是没有发育完成的眼睛,下巴与脖子完全连在一起了,皱纹如同融化的奶油一般松垂在他的脸上。
面对着这三人惨死的血腥一幕,天元却没有分毫动摇,他走到了津岛怜央的面前,用那一双被厚厚白翳覆盖了的眼睛凝视着他。
津岛怜央,他缓缓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对我提出强求吧。
津岛怜央仰头看着那比咒灵更像咒灵的老人,眉眼弯弯地露出了月牙般纯粹的笑容来,他清脆又轻快地答应了,好啊。
你的名字是什么呢?津岛怜央问询道。
叫我天元就可以了。拥有着[不死]术式的老人这样说道,显然是并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名。
天元?津岛怜央困惑地念出了这个读音,好奇怪的名字啊。
即使在禅院陆斗安排的课程之中被老师矫正了含含糊糊的读音方式,但津岛怜央偶尔还是会习惯性地拖长了尾音,咬字粘连又黏糊,用撒娇一般的方式说着话。
而天元赞同道,第一个这样称呼我的人品味一定很怪。
这样看起来,他又像是一个普通的幽默的老人了。
如果不是在这样周围还躺倒着三具怪异尸体的血腥情景之下的话。
天元伸手揉了揉津岛怜央的脑袋,他的手厚实又宽大,散发着暖融融的热意,放在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