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他不会变成这样,更不会如此对我!”弱水直起身,饶是五官略为扭曲,依然是个令人心醉的美男子。
燕青心下大喊冤枉,索性闭嘴。如果不是怕弱水公子记恨自己,她压根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活该她倒霉,走哪都逃不过炮灰的命运。
萧旻天这个死人脸也真是的,都什么时候还在耍酷,多说一句话的事,他非要弄得有多难以启齿似的。
“萧应,你哄哄弱水公子吧。”她扯着他的衣服,小声嘀咕。
萧应垂眸,“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燕青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嘴硬。他们是不是她想的那样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被人当成假想敌人记恨。
她仰着脸,好看的眉毛皱到一起,“萧叔,弱水公子真的生气了,你要是再不和他解释清楚,他会杀了我的。我死不足惜,我就是舍不得萧应你。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你,我实在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你舍不得我?”
“嗯,我一个亲人都没了,萧叔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信任的人。我…是有点怕死,但我更怕没有机会好好孝顺你。”
两人小声说着话,看上去十分亲密。
萧应站着,燕青小心地躲在他的后面,一只小手还揪着他的衣服,像极情人相处时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
弱水脸色阴晴不定,凤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就知道,兄长真的动心了。
为什么会这样?
是谁都好,为何偏偏是慕容适这个小崽子!
他正欲捡起地上的剑,谁成想手臂一痛。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萧应,突然发狠般用脚踢着地上的剑,像个耍脾气的孩子。
“你就护着他!他到底哪里好,你是不是眼瞎!”
“阿若,下不为例。”萧应说。
弱水闻言,越发气恨,“好,好,你的事我不管了!就这么一个小崽子,你竟然还当个宝。我等着,等着看眼瞎到什么时候!”
燕青一看他这样子,就知他是真的恨上她了。她的处境已是万分艰难,压根不想再多一个敌人。
“弱水公子,我敢保证在萧大人心里,你比我重要多了。我知道你不喜欢看到我,我以后一定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希望你和萧大人好好的,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伤了感情。”
弱水恼怒而复杂地看着她,突然笑起来。这一笑风情万种,又是那个艳而不俗的男中花魁,使人为之倾倒。
“我看不止萧大人眼瞎,你也是个眼瞎的。两个瞎子,你们…还真是孽缘!”
可不就是孽缘。
燕青心道,她没招谁没惹谁,贼老天让她穿成这么一个人。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讨好萧应,她和萧应之间就是孽缘。她还想解释什么,就见弱水施施然走到琴架旁,一副不想再看到他们的样子,自顾地拨弄起琴弦。
这架势,分明是逐客。
燕青以为她走就可以了,没想到萧应跟着她一起离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玉树阁,她赶紧告辞。萧应望着她避瘟神一样逃跑的姿态,眸底沉了又沉。直到她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他这才重新进了玉树阁。
琴声时而悠扬时而激起,像极弹琴之人此时努力压制的心情。当他踏上二楼时,琴声戛然而止。
推门进雅间,只见弱水跪在地上。
“兄长,我错了。”
萧应背着手,面如寒霜。
弱水知道,自己今日此举怕是触了兄长的逆鳞,但是他不后悔。他们蛰伏多年,岂能被一个小崽子坏了计划。
思及此,他眼底浮起狠绝。
“兄长,我就是替你不值。那个小崽子分明没把你放在心上…”
“别再动她。”萧应俯视着地上的弱水,眸中没有一丝温度,“你一向知道我的脾气,虽然我平日里纵着你,但若再有下一次,我不会手软。”
“兄长,我知道了。”弱水黯然低头。
萧应毫不留情地转身,丢下一句话。
“即刻出京,去信州,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来。”
“兄长!”弱水猛然抬头,不由双拳紧握,“遵命!”
*
那边燕青走得极快,她一门心思往大祁宫赶。心道今日真是不宜出门,早知如此还不如在乾坤殿抱着小白发呆。
许是她走得急,又或许是她心不在焉,在一处拐角的地方,她撞上一个人。嘴里的对不起还没出口,便对上王珏那双温润的眼。
“陛…“王珏赶紧行礼。
燕青一把托住他的手,“陛什么陛,这里是宫外,你唤我公子即可。”
王珏从善如流,“公子这是从何处来?”
“就是随便逛了逛。”燕青看着眼前面如冠玉的男子,越发觉得那一抹胡茬碍眼。好好的大美男,留什么小胡子,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王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臣…下官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