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着脸一言不发,直到萧应回来。
萧应的表情沉稳冷漠,帝王的霸气在行走间尽显。仿佛最近的柔和都是错觉,他还是那个令人胆寒的掌权者。
殿中的气氛瞬间冷凝,燕青牙根都恨得泛疼。这个大尾巴狼,以前装得清心寡欲,现在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她真想两手一摊,随着他去。可是一想到自己这么憋屈的日子,还要和其他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她就觉得又堵又恶心。是以她匀了匀气息,眉眼弯了弯。
“陛下,你回来了。”
一声陛下,听得萧应眼睛微微眯起。要知道燕青从没有这么叫过他,以前是叫他萧大人,后来称他为亚父。若是气急了,便直呼他的名字。
他嗯了一声,垂眸敛目。
燕青磨着后槽牙,状若无意地感慨道:“以前我也是天天上朝的人,现在回来了却不用早起,还真是多亏了亚父。”
“想上朝?”萧应问,声音不见起伏。
“不是。”燕青摆手,她哪里敢说还想上朝,那不是找死吗?“我就是觉得不太习惯,心生感慨而已。”
萧应看了她一眼,大刀阔斧地坐下。
他这一坐,颇有几分老神在在的意味,看得她是咬牙切齿。尤其是他那个矜贵淡然的样子,更是让她心头火起。
装什么装!
她心下冷哼,忍着火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一把夺走他手中的茶杯。大大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下颌微微地抬着。
“听说今日早朝,有人上折选秀。”
萧应眼中隐有笑意,眉宇间似有春风徐徐而过。像极那初春的暖阳从高山升起,映照在冰雪之上。
燕青一时有点看痴,目光都呆了三分。直到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一只大手揉了揉,她才懊恼地回过神来。她还想使用美人计,不想反被人用美人计攻略了。可恨她自己不争气,险些中了美男的毒。
话头都起了,她当然要接着说下去。
“亚父,我不喜欢宫里再有其他人。你若真管不住自己,我也不拦着你,你想纳多少妃子都可以。不过你若是有了那些女人,能不能放我走?”
话音一落,便感觉自己被寒气笼罩。她冷得上牙和下牙都碰在一起,眼神却是不惧地看着那个散发着森冷气息的男人。
萧应眸色几变,由冷至暗。
他以为…他表现得足够明显。
燕青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暗暗把他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看他这个样子是不准备放过她,她还得继续待在这糟心的地方。心里打定主意如果他真的纳妃,大不了她想个法子恶心他,让他不愿意碰她。
讨好一个人或许不那么容易,但让一个人讨厌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她脑子里滚过无数恶心人的法子,一张玉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萧应浑身散发着透骨的寒意。被这么一个冒着冷气的大冰块抱着,燕青竟然觉得热得要死。更可恨的是这个混蛋板着一张死人脸,兴致倒是高得很,足足要了三次水。
燕青又气又羞,想到这个死男人在紧要关头不停哄她的声音,心下悸了又悸。她很怀疑对方又在对她用美男计,气愤自己差点中了计。
这一觉她睡得晚,醒来的时候太宸殿都散了朝。不过萧应没有回后宫,听平康说是在勤政殿处理政务。
她和平康彼此心知肚明,却是谁也没有戳破。他们之间的默契还在,往往她一个眼神,平康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平康低声禀报着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当听到萧应驳回了那些选秀的折子之后,她眼皮抬了抬。
姓萧的居然没同意,为什么?
她皱着眉,示意平康继续说。
平康的脸色为难起来,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燕青等了一会,还没听到他说话,狐疑地盯着他看。他被盯得头埋得更低,又像是三年前的那个腼腆少年。
“有什么话直说,在我面前不用有什么顾忌。”
平康听了这话,这才继续。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乎可以用细如蚊蝇来形容。而燕青则是越听脸色越青,到最后都开始磨牙了。
该死的萧旻天,他竟然…竟然那么说她。当然他说的话十分文雅,什么之乎者也一通的虚伪之辞。但所有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家有悍妻不敢纳小。
燕青捏着茶杯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那个杀千刀的死男人,她非咬死他不可!
第71章 萧应的目光深沉,深沉之
她“啪”一声把茶杯放在桌上, 声音在安寂的殿内显得分外清晰,听得宫人们的心里无一不是为之一颤。
茶水是温热的,杯子里的茶水洒出来一些, 溅在桌子上,留下一小滩水渍。她细如葱白小手指沾着那茶渍,先是划了一撇,再是划了一捺, 杀气腾腾。
该死的萧旻天, 又拿她当炮灰!
如此一来, 怕是天下未嫁的有志姑娘都恨极怨极了她, 将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