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着声音,翩翩便知道此人是谁。
她转过身,端起小腰,拿出名门贵女的架势,看向对面的人,只是声音却依旧柔媚:“季小姐,你慎言~”
对面的女子妆容清丽,服饰华美,乃当朝礼部尚书之女,季梅儿,也是京中和她最不对付的人。她向来绕着她走,今日倒霉偏偏遇上了。
季梅儿瞧着她,眼中透出轻蔑,一个小小的商户之女,凭什么能得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靠一张狐媚子脸?还是那勾男人的身段?
在季梅儿的眼中,真正的美人就应该像“不留名”女侠一样,心怀慈悲,劫富济贫,帮助了无数的人,却无人知道她的名字,因为她只是心善助人,而非贪图报酬。
这样的女子当称得上一个“义”字,也当被叫一声“美人”。然而再瞧瞧眼前这位,柔弱不能自理,嘟唇只会卖萌,季梅儿嫌弃不已。
走到翩翩面前,高傲的睨着她,“怎么,我说的不对么?陆翩翩,靠着这副狐媚样子,勾的全京城的男人都围着你转,是不是他们都是你闺中的香客?”
翩翩气的红了眼睛:“你!”
突然,地面上传来“啪”的一声巨响,翩翩眼睁睁看着有无数的石子飞溅了起来,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便挡在了她的面前,她安全无恙。只是另一边的季梅儿却传出了一声惨叫:“啊――!我的脸!”
翩翩一惊,自阿覃身后探出脑袋――
季梅儿的脸上被石子划出了好几个口子,看上去颇为可怖。
而罪魁祸首――阿覃的手里握着一根马鞭,显然,是他故意抽在了地上。翩翩蹙眉。
“狗奴才!你敢打我!”季梅儿捂着脸高声尖叫。
“好!好啊,陆翩翩,你纵容一个贱奴打朝廷命官的女儿,我倒要看看你陆家还能不能在京城立足!”
商向来低官一等,强权压迫下,又有把柄在身,捏死一个商户易如反掌,翩翩不能拿家族来任性。
“阿覃,向季小姐道歉。”翩翩蹙着眉沉吟到。
覃怀死死的盯着季梅儿,眸中闪着汹汹的烈火,紧握的双拳青筋鼓动,脊背躬着,仿佛要扑上去撕碎眼前的敌人。敢侮辱她!
季梅儿惊惧不已,强撑着气势,“贱奴!你那是什么眼神?看本小姐不剜了你的眼睛!”说着便抽出了匕首――
“啪”!翩翩突然上前一步,一巴掌甩在了覃怀脸上,“放肆!我让你向季小姐道歉,听不到吗!”柔媚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小小的狠劲,是平时的她不曾有的。覃怀的脸被打的扭到了一边
这一突然的举动让季梅儿都愣了一下。
可覃怀却维持着刚才被打的姿势,偏着头,倔强的不吭一声。
翩翩看着他:“我命令不动你了是吗?”余光看了眼季梅儿手中的匕首,“好。既然这样,那你走吧,滚出陆府。我不要你了。”
覃怀“唰”的一下猛然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眸中煞红,喉间滚了又滚,终是开口:“对不起……”眼睛却是冲着翩翩。
季梅儿轻嗤一声,“别在这给我演什么苦情戏,要道歉,就让他给我跪下!”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奴才倒有点血性,征服这样的男人还挺有点意思。
翩翩只留给阿覃一个侧脸,小嘴吐出的声音毫无温度,“还不跪下,给季小姐道歉。”
覃怀声音嘶哑,目光沧桑的看着她:“奴只跪小姐。”
翩翩突然喉间一哽。
季梅儿气的不行,脸上火辣辣的疼,却让她站这半天看他们上演主仆情深?
“把我的软鞭拿来!”因崇拜“不留名”女侠,季梅儿每日都练武,耍的一手好鞭。
然而还没等她上前,翩翩突然一把抽出了覃怀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就甩在了覃怀脸上,一道血痕立即出现在那张英俊的脸上。
季梅儿一惊,陆翩翩平时看着柔柔弱弱,没想到还挺狠的。
然而实际上……翩翩的手都在发抖。可她依然还是一鞭一鞭的抽在了覃怀身上――
“啪”!
――“让你伤季小姐!”
“啪”!“啪”!……
覃怀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任她抽打。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翩翩气喘吁吁打不动了的时候,季梅儿终于开了口:“好了好了……可以了……”她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而且那个奴才……也被打的挺惨的。
“陆翩翩,这次就饶了你,本小姐不是那种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她的偶像可是“不留名”女侠,做人自然要侠气豪迈大气一点。
翩翩松一口气,看着阿覃满身的伤痕,抿了抿唇。真诚的看向季梅儿:“伤到你的脸,真的很抱歉,稍后我会让人送玉肌膏到府上。”
季梅儿震惊:“玉肌膏!你有玉肌膏?”玉肌膏可以焕颜生肌,便是腐肉也能重生,只是此药十分难得,千金难求。
陆翩翩如此轻易就拿了出来,季梅儿剩下的气也消的无影无踪,“那……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