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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识衣本来是想在山洞里面找出口的。没想到,找着找着他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些很久远的东西。发青的磷粉簌簌而落,在触碰到某个机关后,整个山洞地动山摇。
山壁剥离青苔粉末黄土,向他完完全全展示最里面的石色。
光滑的墙壁上满是涂鸦,有文字、有画,都是微生妆留下的。
她在灵心宫的地牢里彻彻底底摆脱情魇控制,重获自由后,哪怕一个人呆在这绝望山洞,好像都比当初要快乐些。
她用尖尖的石头画正字,记录着斗转星移,也记录着岁月变迁。她用文字写游记写回忆,想到什么写什么,好像要把那些见过的山海拥有过的宝藏全都诉诸笔下。
她失去了一切,可一个人呆在这个山洞里,好像依旧能自由自乐。
寻宝者本来就是孤独的。
在孤独中死去,对她来说其实也并不难接受。
微生妆写道。
【我猜忘川鼎应该跟宴上用的酒樽一样大小。黑色的四足的方鼎,虽小却能容纳天地世界。我问大白忘川鼎会不会发光,大白说它们就诞生于黑暗中,怎么可能会发光!】
【嗯,若是不能在夜里发光的宝藏,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前几个月她还是在记录生平所见,到后面肚里孩子存在感越来越强烈,她的记录又变了很多。
微生妆其实也是茫然的,她偶尔也会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
但能够在失去一切看穿世事炎凉后,依旧保持赤诚和热情的人,又怎么会因为仇恨而诞下孩子呢。
她注定看不到这个孩子的长大。
所以她在山洞里,对着壁画,就像幻象忘川鼎的样子一样,把她注定缺席的那些成长记录下来,从呱呱落地到蹒跚学步,到意气风发、
她想这个孩子一定长得好看,也一定天赋很好,性格无论是像她还是另外一人,小时候应该都挺孤僻的。独来独往,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像个冷冰冰的雪团子。每次想到这里,她就会忍不住笑起来。
画里永远只有一个轮廓,没有具体的五官,可是神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一笔一划落笔。
【你救我出情魇,我也希望你以后永远都不会为魇所困。】
【不要为恶念所控,不要为情爱疯魔,不要失去自我。】
【但你是琉璃心啊,应该也不会遇到这些。可是活得太清醒不一定是好事哦,娘希望你能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爱很好,只是有的人的爱不好而已。】
谢识衣看着这段话,透彻清冷的眼眸久久没有移开。他在避息珠中以局外人的身份,旁观了微生妆的一生。
所以站在这面墙壁前,好像也能想象出她举起炭笔,唇角噙笑的样子。她束起长发便似少女,辫上的红豆熠熠生辉。
【我曾经想过要是你能结束乱世就好啦。】
【但是后面和大白的交谈中我发现由魇带来的乱世是无法结束的。】
【那就这样吧,我也不想你出生就背负这一切。我愿你平安、无忧地长大。】
【至于名字,虽然我心里给你取了,但我就不说啦。这会是一个世上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她选择了无牵挂的死去,所以也不愿给他任何羁绊。
谢识衣垂下眼眸,不悔剑已经握在手中,可是剑尖落到这布满痕迹的墙壁上又回旋入袖。
他没有破开墙壁,而是转身,重新寻找方法。
谢识衣盘腿坐到了黑石上,闭上眼睛,开始催动体内的灵气和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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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卿真的是被这一幕逗笑了。
在梦里,白潇潇哭着对谢识衣说:“识衣哥哥,求求你救救他们。。”
现在,白潇潇脸色大惊后说:“就是他!就是他!把他给我拿下。”
言卿如今实力已经是大乘期不是这一帮小辈可以靠近的,几番无用功后,白潇潇后面又换了神色,他凄然又愤怒:“燕卿,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这一城的人活生生死掉吗。你是修士,哪怕放血染红这条河也不会死!你真要那么自私?”
言卿反问来:“我不是魔种吗?不眼睁睁看他们死掉,难道上手吗?”
白潇潇一下子愣住了。
那话只是他随意说出来。
障城的人见状突然哭起来。起先是一个人,最后是一百人,一千人,一万人。或嚎啕痛哭,或跪地求饶,声音甚至盖过了这篇大雨。
上阳派的师姐都于心不忍站出来。她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看向言卿的目光还是隐隐地不赞同和祈求。
言卿看了地上的“无辜”百姓。
他一句话都没说,魔神却是笑了。
祂说:“言卿,你信不信,你要是现在不放血,之后放血的可就是你的爱人了。”
魔神不知道《情魇》的事,也不知道言卿的忌惮。
所以没想到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