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说凯蒂他究竟想干什么?”看着外面上下起伏个不停的海面,伊治忍不住问道。
与原四皇bigmom海贼团联姻失败的经历,让他们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力、什么叫绝望。
那种像是被一座山压着的窒息感,时至今日仍旧记得一清二楚甚至时常从梦中惊醒,恐怕以后也很难忘记。
更糟糕的是,与四皇联姻不成反被世界政府记恨上,不仅失去了参与世界会议的权利,反而沦为赏金犯在全世界范围被通缉。
若非当时凯蒂闹出更大的动静,让世界政府没有余力对付己方,这时候自己怕是在推进城里蹲大牢,或者在某片海域四处逃窜。
正是因为那次经历,骄傲的他们这才意识到文斯莫克家族与世界顶级势力之间的差距。
所以在从多弗朗明哥那里听说到暗影楼的计划后,伽治果断同意了对方的提议。
只是,他想不明白,暗影楼或者说凯蒂,真的有必要和全世界范围的海贼、山贼还有黑帮势力同时宣战么?
“那位大人的心思,我们就不要猜了。”
“安静的看吧,要不了多久,一个新的、与众不同的、超乎想象的时代就要降临!”
“认清自己的身份,做好一个旁观者......就行了。”伽治如是道。
说话的声音很是低沉,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当初驰骋北海,展望新世界的霸气。
实在因为耀眼的凯蒂就想一轮大日压得他喘息不过来,这个时候、这个时代想要活命就只能听从凯蒂的命令,否则就是死!
“快去准备暗影楼所需的资源吧。”
伽治摆了摆手示意儿子离开,眼下完成与暗影楼之间的约定才是重中之重!
......
透过窗户看向外面高挂天空的无数星辰,饮酒的雷利满眼复杂。
有怀念、有不舍、有感慨、有释然;除此之外还有些许憧憬与期待。
“怎么,还不能接受伟大航路被掐断的事实?”
端着高脚杯的夏琪从后面走来,眼神虽不想雷利那般五味杂陈,却也好不到哪儿去。
沉默片刻,雷利摇头道:“那倒不至于,新事物取代旧事物是除却弱肉强食的另一基本法则,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一直以来,我总觉得在我死后一二十年,这一天才会来临,没成想竟然还能亲眼目睹这一幕。”
“你我都清楚海贼之所以存在是为了什么,一旦目的达到,无论世界由谁掌控都会想方设法全面消灭海贼,这也是卡普能够答应凯蒂的原因。”
“贼终究是贼,登不了台面。”
一声长叹,道尽心中无奈,倒也不是在怪谁,只是感慨这世道。
“谁说不是呢。”
同样的感慨夏琪当然也有,明面上她是这个酒店的老板,暗地里掌管着一个相当大的情报组织,作为行走在灰色领域的人,这世界的规则她太清楚了。
饮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夏琪若有所指道:“明天,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暗影楼的炮火下,鲜血又该染红多少海域。”
今天是暗影楼向四海内所有海贼、山贼宣战的第二天,也是最后的期限。
对于这两天内解散的海贼团,暗影楼给予赦免不再追究。
从明天开始,但凡被暗影楼发现的,不讲原因、不问因果,一律......杀无赦!
不接受投降,亦不要俘虏。
即便现在,夏琪仍无法相信如此决绝的命令是由一个年仅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亲自下达的。
虽说特殊时期需要采取特殊政策,但如此血腥命令多少有失人道。
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只有萨卡斯基那个疯狗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然而今天却是多了一个凯蒂。
“话说,现在几点了。”
雷利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夏琪一愣,不过还是扭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然后回道:“晚上十一点五十五,有什么问题么?”
“没什么。”
说完,雷利再度变得沉默。
然而夏琪却是眉头紧锁,怎么说也在一起生活了二十来年,她太清楚雷利什么尿性,绝不可能这么无聊的问时间,这里面一定有所指。
问题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十一点五十五?十一点五十五?十一点五十五?
重复的六个字在夏琪脑海里反复出现,她有种预感自己和事情的真相就隔着一层窗户纸。
让她无语的是,无论自己从哪个方向都找不到问题所在,没有半点儿头绪。
就在她忍不住张嘴准备询问时,意味着十二点的钟声响了。
叮咚、叮咚、叮咚;
悠扬且洪亮的声音堵住了夏琪的嘴,想着等钟声结束再问。
这一刻,不大不小的酒馆里除了钟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