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都知道,真拆了,以后就没有青砖瓦房了。
夏东伟将车开进院子。
因为请了人常来打扫,所以院子干干净净的,一点杂草垃圾都没有,就连院墙边的花草,都长得极其茂盛。
“房间是自己打扫还是找人过来?”夏东伟边下车边问夏希乐和宁轻。
他记得上一次打扫房间还是他去年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现在脏成了什么样。
“自己来吧。”宁轻看了夏希乐一眼道。
夏希乐:“……”
“行。”
三人连行李都没放,就投入到了打扫大业里。
等全部弄完,已经傍晚。
火红的火烧云坠在天边,将世界都染成了橘色。
夏希乐累瘫在门口的台阶上,半点不想动弹。
宁轻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竹制躺椅,也没让他自己动,直接上手把人抱了上去。然后在夏希乐的错愕表情里镇定自若问:“晚上想吃什么。”
夏希乐撇开眼,“随……”
“说随便就饿着。”宁轻的声音不容置喙。
夏希乐抿抿唇,开始报菜名,“虾子大乌参、青鱼下巴甩水、鸡骨酱……”全是海市有名的菜。
在苏县别说有卖了,估计都没人听过。
宁轻垂着眼眸,居高临下的看着明显在赌气的少年。
因为刚刚干完活,少年额前的刘海还湿着,早没了平日里的蓬松感,挺直的鼻尖上还挂着汗珠子,脸颊也因为出汗而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宁轻压着嗓子轻笑了一声,说:“好。”
好?夏希乐蓦地抬头,却只看到了少年人单薄的背影。
雪白的衬衫因为干了一下午的活早已染上的污渍,但明明是有瑕疵的衣服,穿在这人身上却半点不减气质,反而更显挺拔。
甚至因为是他,所以那点污渍反而变得更加的微不足道起来。
夏希乐撇撇嘴,‘人靠衣装’这句话果然还是要看人和看脸。
用在宁轻身上,那就是衣靠人装。
几分钟后,车子驶出大门口。
夏东伟听到声音,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小宁去哪?”
“买菜。”夏希乐没好气道。
夏东伟听出了夏希乐的不爽,忍不住挑了下眉梢,哥控居然耍性子,真是难得一见。
“买什么菜?”他好整以暇的问道。
“不知道。”夏希乐闭上眼,“我累了,睡会。”
夏东伟低低笑了一声,没再多问,转身回了房间继续把剩下的桌子擦拭干净。
屋檐下的夏希乐却烦躁的睁开眼,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山头上,那里有颗红彤彤的太阳,明明就要下山了,为什么还那么晒?
还有那个傻子,明明知道买不到那些菜,却还是要去。
十分钟后,他认命的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怎么了?”
夏希乐没出声。
对面的人轻笑了一声,像是冬天的冰凌落在地上,清脆声中带着丝丝寒意。
半响,宁轻的调侃声透过电波传过来,带着特有的磁性,“你不会觉得我真去买那些菜了吧?”
啪!
夏希乐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
一大早起来赶飞机,回来后又忙活了一下午,夏希乐是真累了,所以强迫自己闭眼后,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等再睁眼,天已经黑透,只余漫天的星光。
他动了动睡得有些麻的腿脚,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滑落。
他低下头去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盖了张薄毛毯,边缘有一层软毛,看起来毛茸茸的。
“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夏希乐下意识转头看去,一下就对上了一双带着戏谑的眼。
明明天那么黑,他却把那双眼中的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还没醒?”带着冷意的指尖弹在额头。
“唔。”夏希乐往后躲的同时,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鼻音,随即有些不自然的转开视线。
“醒了。”
“醒了就起来吃饭。”宁轻起身朝饭厅走,“快点。”
“哦。”
路过门厅时,宁轻顺手开了走廊的灯,‘咔哒’一声,暖黄的光晕便洒了下来,为灯下的人渡上了一层光晕。
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枚石子,泛起阵阵漪涟。
夏希乐垂下眼眸,小声的嘀咕,“长这么好看,可别找个外国老婆回来。”
“嗯?”宁轻听到声音回头。
夏希乐立刻否认,“没事。”
……
简单洗漱后,夏希乐进了饭厅,却没看到夏东伟,“爸爸呢?”
“被支书叫去吃饭了。”宁轻解释。
“哦。”夏希乐没什么惊讶的,村里一向